周六下午的“猫爪咖啡馆”,此刻已从宁静的知识绿洲,彻底沦陷为音驹排球部以及意外闯入的结束乐队成员的补习修罗场。空气里混杂着咖啡香、书本味、山本猛虎的英语咆哮、灰羽列夫的数学哀嚎,以及一种名为“社交密度超标”的、让后藤一里濒临溶解的绝望气息。
黑尾铁朗那句破罐破摔的邀请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结束乐队三人组——元气满满的喜多郁代、电波系的山田凉、以及仍在努力理解“自己为什么瞬间从下北泽移动到东京音驹附近”的伊地知虹夏——稀里糊涂地被请进了这个“补习地狱特别现场版”。
小小的咖啡馆角落瞬间塞满了人,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而热闹。
“呃…打扰了?”虹夏抱着她的乐理书,看着眼前这群穿着运动服、表情各异(绝望、暴躁、好奇、茫然)的排球少年和少女,还有角落里那个已经快缩成背景板的后藤一里,终于勉强找回了点声音。她的小福系统在脑内疯狂刷屏解释【紧急传送!!宿主危!】,让她大概明白了状况——波奇酱补习崩溃了,需要她来救命!
“啊!是后藤的朋友们!请坐请坐!”夜久卫辅作为良心前辈,赶紧招呼,试图驱散一点后藤一里周围的低气压,“别客气,我们这里…嗯,学习氛围很‘热烈’。”他瞥了一眼正和“过去式”搏斗到面目狰狞的山本猛虎。
“热烈…吗?”虹夏看着山本猛虎对着单词表龇牙咧嘴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后藤同学,你的朋友们来了哦!”佐仓千代小声提醒快把自己嵌进墙里的后藤一里。
后藤一里身体剧烈一颤,仿佛被电击,头埋得更低了,只能看到发红的耳尖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她的内心正在上演《被公开处刑的一百种死法》剧场版。
黑尾铁朗迅速重整旗鼓,展现了他作为队长的临场调度能力或者说破罐破摔后的高效。
“研磨!”他果断点名,“猛虎那边交给你!就和之前一样!”他深知研磨之前给猛虎补习的方法,有时候对猛虎这种单细胞生物意外有效。
研磨慢吞吞地“嗯”了一声,从零食堆里抬起头,没什么干劲地挪到山本猛虎旁边。山本猛虎如临大敌:“喂喂,研磨你这家伙!别小看我!我马上就能记住这个‘过去式’了!就像记住对手的扣球路线一样!”
研磨面无表情地拿起英语书,指着“go - went - gone”:“…昨天的行动记录。Go是默认指令,Went是执行记录,Gone是完成状态。” 山本猛虎一愣,盯着那三个词,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存档点…执行记录…原来如此!就像比赛录像复盘!我懂了!” 研磨默默又拆了一包薯片,深藏功与名。
另一边,喜多郁代已经元气满满地拉着山田凉坐到了海信行旁边。海前辈正在负责维持秩序和防止黑尾等人的血压爆炸。“凉前辈!我们一起复习吧!正好互相监督!” 喜多摊开自己的笔记,闪闪发光。
山田凉默默放下帆布袋,拿出厚重的笔记本,眼神放空:“…嗯。监督…。”说完就昏睡过去了。
“凉前辈!”喜多郁代看见慌忙摇醒她。
“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在学习了”山田凉坚定的说完,握着笔打起了瞌睡。
“黑尾前辈,列夫这边还是交给你和夜久前辈吧!”海信行温和地建议,同时按住了试图用叉子当二传手比划数学公式的灰羽列夫。
“好!列夫!集中精神!把这个X当成对方的主攻手!你要怎么拦住他(算出答案)?”黑尾重新投入战斗,夜久在一旁辅助解释“占位”的数学意义。灰羽列夫似懂非懂,但“拦住主攻手”这个比喻让他莫名燃起了斗志:“哦!拦网!看我的!”
而漩涡的中心——后藤一里身边。
虹夏深吸一口气,压下对“瞬间移动”的震惊和对这混乱场面的茫然。她坐到后藤一里旁边,野崎梅太郎和佐仓千代识趣地稍微让开了一点空间但野崎的速写本已经打开了!。
“波…后藤同学?”虹夏放轻声音,尽量柔和,怕吓到这只虽然变成男生但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快要应激的粉色团子,“那个…补习遇到困难了?是哪一科?”
后藤一里身体又是一抖,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挤出一个词:“最主要是…英…英语…还有…数…数学…” 说完头更低了,仿佛承认不及格是比社死更严重的罪行。
“英语和数学啊…”虹夏看着后藤一里那张写满却完美避开所有正确答案的卷子(12分!),又看了看她空白的笔记本和涣散的眼神,瞬间理解了研磨之前的判断。考场压力加上现在这地狱般的社交环境,波奇酱的大脑CPU早就过载停机了。
“别怕别怕,”虹夏露出她招牌的、极具安抚力的温暖笑容,像乐队排练时鼓励大家一样,“补习而已嘛!我们慢慢来,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我可是鼓手哦,节奏感超强的!说不定可以用节奏帮助你来理解语法和公式?”她试图找到一个切入点。
后藤一里小心翼翼地抬起一点点眼皮,看到虹夏前辈温暖的笑容,紧绷的神经似乎松动了那么一丝丝。
虹夏拿起英语语法书,指着现在进行时:“你看,‘be动词 + doing’,就像打鼓的基本节奏型!‘咚(be动词)哒(doing)’!很稳定,表示正在进行的动作。”她甚至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出节奏。
后藤一里茫然地看着虹夏的手指,又看看语法书。咚咚哒…咚咚哒…脑子里好像真的响起了鼓点?那些乱码一样的字母似乎…稍微整齐了一点?(幻觉?)
“那…过去式呢?”后藤一里用气音问,带着一点点微弱的希望。
“过去式啊,”虹夏想了想,“就像一段已经结束的鼓solo!‘咚(过去式标志)哒啦哒啦(动词过去式)——停!’ 表示动作已经完成了!”她又敲了一段结束感很强的节奏。
后藤一里努力想象着结束的鼓solo…“停!”…好像…有点感觉?她颤抖着手,在虹夏的引导下,试着在练习本上写了一个“played”(过去式)。居然…写对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波奇酱很厉害嘛!”虹夏立刻给予鼓励,笑容更灿烂了。
后藤一里的脸瞬间爆红,但这次除了害羞,似乎还有一点点…被认可的微光?她感觉虹夏前辈周围仿佛有温暖的光环,驱散了一点补习地狱的阴冷和社恐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