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末爆香后转大火,倒入红薯叶快速翻炒,变软后加入盐调味均匀后即可出锅。
这样炒出来的红薯叶翠绿鲜嫩,带有蔬菜特有的清新味道,陈禾尝了一次后也觉得不错,之后两人的餐桌上便经常出现这道蔬菜。
烤红薯用的炉子是虞秋自己搭的,外层用陶土堆砌,内层糊上泥,分了上下三层:顶层放铁网,烤红薯的同时可以在旁边放一个小茶炉,也可以用来烙饼、炖汤,熏腊肠也行,但是虞秋试了一次后嫌弃味道太大,不愿意再拿来熏东西;中层是炭火层,侧面有通风口和可滑动的盖子,方便调节火力;底层做了个抽拉式的托盘,可以收集落下来的碳灰,陈禾攒着拿去做肥料,存粮时也可以撒一把防蛀防潮,再不然就是撒到鸡窝去除味。
这炉子做出来第一天陈禾就稀罕的紧,围着它上看下看,当即决定两个人就用这个炉子吃一顿。
上层架锅,买来的老豆腐切成指腹那么厚的片,刷酱烤出焦壳,外脆内软,咬下去咔嚓轻响,嫩而不散。陈禾额外调了葱蒜醋汁,用蒜泥加米醋,再添上一点茱萸油,入口时咸香微辣,让人胃口大开。
中层用来烤鱼。鱼选用小溪里抓来的鲈鱼,去鳞去内脏,鱼皮保留,烤制过后口感酥脆,不会显得腻歪;鱼身用刀划出纹路,抹上粗盐、葱姜汁和米酒,还可以加上花椒和陈皮一同揉搓,腌制过后就可以上炉烤制。
陈禾用的是直烤法,将腌好的鱼用竹签撑开,架在铁网上,先烤鱼皮,表面微干后刷油,再翻面烤制鱼肉面,这样反复两三次后,外层鱼皮焦香,内里鱼肉还保持着一定的湿润绵软,筷子一拨仿佛还能看见肌理颤动。
简单撒上盐和茱萸粉,就是咸口的下酒美食;若是想吃不一样的口味,可以撒上由陈皮末、乌梅粉和甘草粉混合而成的陈皮梅子粉,口味咸甜微酸,解腻又提鲜。
底层的炭灰层也有用处,趁着尚带余温,用手悬空在上面试试温度,烫但不感觉灼痛就够了,可以拿来做煨栗子了。
陈禾用的是半晒干处理后的栗子,烤制前得多加一道泡水工序,不然栗子壳太硬不好划口。
带壳栗子划十字,可以直接埋入,但会沾上一些炭火,陈禾选择包上湿粗布再埋灰,这样可以防止栗子烤出来过于干硬。栗子平铺开来,上面盖上一层厚灰。隔上几十分钟再拿出来打开,外壳湿润完整,栗壳能够轻易地剥下来,栗肉芯部仍然保留着沙质颗粒感,烤过的栗子糖分析出,甜味比鲜栗更为明显,是合格的餐后甜点。
冬天的烤红薯最为美味。虞秋选了两个细长条的,直接放在顶上烤,中途观察火候,差不多了就翻面。
大概三十分钟左右,红薯的表皮自然裂开,还渗出一层粘粘的糖浆,按压起来感觉不到硬芯,虞秋便掰开来看。
高温炭火让红薯表皮脱水,形成了一层硬脆的焦壳,紧贴着表皮的部分黏连着少量红薯,这一口向来是烤红薯的灵魂,味道最是勾人;内里的芯部受热较缓,保留有细腻的口感,沙糯甘香。
就是吃的急了容易噎住。虞秋吭吭两声,把嗓子里的红薯咽下去。
剩下的那个红薯是给陈禾留的,他坐在一旁烤火,边捧着杯茶慢慢喝,边算他俩攒下来多少钱。
“现在一共有三十三两银子,还有几百文散钱,”陈禾将钱都摊开在小桌上,“咱们开春还去做生意吗?”
“做啊,怎么不做?”虞秋在帮他给烤红薯剥皮,“但是春季猎物不肥,可能没那么好卖。”
“那卖野菜呢?”陈禾想了想,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眯着眼嚼嚼嚼,“开春以后就会有新鲜菜了,往常我带去镇上卖,很快就能卖掉。”
虞秋点点头,“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