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对她耳语,“我们对这灯会不太熟悉,要是没玩尽兴,可不是白来一趟。先听他的,之后我们再自己逛。”
梁谓也不想让沈禾姝为难,轻嗯了声。
三人并排走着,魏殇开始侃侃而谈。
“你二人是第一次来我们漠北过中秋,这一天啊,城里会非常热闹,有舞火龙,烧花塔,这些都是别的地方没有的。”
“舞火龙方才你们看过了,震撼吧。烧花塔在城中央,再往前走就是,那比火龙还令人轰动。”
梁谓睨着玄色衣裳的人道:“烧花塔?那是什么?还从未听说过。”
沈禾姝也附和着问。
魏殇勾起唇角,“说在多也无用,你们亲自看看就知道了,快走吧,不然待会就挤不进去了。”
“我们快走!”梁谓拉着沈禾姝的手大步往前走,将魏殇一人撂在后面。
魏殇瞧着梁谓的背影,心道:要不是魏二让我来带你们逛,我才不想见到这个丫鬟,也不知道弟妹为何带一个侍女出来。
魏殇呼出一口气,轻声道:“谁叫魏二拿着我的生杀大权,我是不敢不从啊!”
刚抬眸,他就瞧见了远处一个极像魏元聿的背影,朝那边喊了声。
抬脚准备过去诉苦,一个女子忽地从旁边过去,挽起他的胳膊。
女子身着绛朱色衣裙,头戴蝴蝶发钗,上面嵌满珠宝。
魏殇赶忙停下,他知道这人定不是魏元聿,毕竟魏元聿只会让一人挽着他。
半晌,喃喃自语:“我竟会认错魏二,这世上还会有人与阿聿如此像,回去可得向他道道。”
远处的沈禾姝向他招手,他这才将眸光收回。
魏殇不知道的是,他并没有认错人。
魏元聿僵硬着身子,强忍着不将胳膊上的那只手拿掉的念头,咬着牙问:“他走了吗?”
“走了,被你的夫人叫走的。”刘璃往后看了了眼,笑道。
闻言,魏元聿极快地抽出手,猛地转身,看向沈禾姝,她的脸上皆是欢愉的笑。
魏元聿声若蚊蝇:“看来,她没有我陪在身边,也很开心。”
刘璃眉眼带笑,贴心道:“王爷,这几天您也未回府,若是想陪着王妃,就去吧。今夜……我一人来也可以。”
魏元聿不舍地收回目光,摇摇头,“不了,你一个人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今夜定不安生,没我在她身边,她会平安些。”
刘璃将笑容收起,淡淡道:“走吧,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嗯。”魏元聿答道,两人朝着顾府的方向走去。
正在买花灯的沈禾姝朝左瞧了几眼,适才的一双眼睛,而今却不见了。
她在心中想,会不会是好几日未见的魏元聿。
梁谓弯腰挑着花灯,“阿媛,你到底要那个样式的啊?都看了许久了,还没挑好吗?”
抬头,瞧见沈禾姝愣神,火气一下上来了,“沈媛!你发什么呆啊?挑完我们好要看烧花塔,你快些!”
沈禾姝抖了肩膀,终于回过神,不再去想魏元聿。
她满脸歉意,扬了扬手上的小兔灯,“对不起嘛,我挑好了,就这盏灯。”
梁谓一把拿过兔灯,将沈禾姝带到人少的地方,一针见血道:“你方才出神,可是因为你家王爷?”
沈禾姝垂眸,咬着唇瓣,未语。
梁谓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先前你家王爷还算得上可以,可眼下,连中秋都不愿与你一起过,这是个什么事。”
沈禾姝拍拍梁谓的肩,“阿谓,别气了,没有他,我的中秋过的也很是好,不是?”
梁谓攥紧拳头,愤恨道:“不知道那魏狗如今在哪,等我见到他,定为你出气!”
顾府大门处。
魏元聿看着敞开的大门,嘱咐道:“待会儿若是见到顾云朗,你先别乱动,等我放了信号后,你便即刻动手。”
刘璃呼出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火压了下去,“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会儿,今日便是那狗东西的死期!”
魏元聿摊开手中的扇子,“一出好戏即将开场了,进吧。”
魏元聿手中扇着扇子,不顾守门人劝阻,仍往顾府里走。
守门人想进去通传,刘璃挥了挥手,两三个黑衣人冲了上来,将他们二人打晕。
瞧着灯火通明的顾府,魏元聿嘲讽道:“看来这些年,顾硕在漠北贪污的银子颇多啊。”
刘璃冷笑一声。
顾府一家人在正堂围着圆桌用膳,丝毫没有察觉危机。
顾家家主顾硕浑厚的声音传出,“今日中秋,此杯祝贺我们阖家团圆!”
顾云朗弯唇,“爹,待会儿我想出去逛花灯,就不留下了。”
顾硕哼了声,道:“又是去找你那个什么刘璃吧,也罢,这经商女子只可玩玩,日后爹还要为你另寻其他好姻缘。”
顾云朗刚一站起身,门就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