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想做个免费的检查呢,还是赔我一笔造谣费然后滚蛋,也不至于闹得这么难堪。”况野冷声威胁道。 况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笑不达意,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女人梗着脖子,脸色有些涨红,完全没有刚才嚣张的气焰:“我......,你就是伤到了我,而且也确实是你们两个男的做那些恶心的事情被我看到了,难道不是吗?” 况野听到这个,不禁嗤笑起来,笑容从脸上收起,“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笑脸给多了你也分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温煦一直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的看着屋子里的这一幕,今天糟心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为什么人们对同性这件事情敌意这么大。 温煦垂下头,门外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雨水裹着寒风吹入不远处窗户,溅落在地面上,留下光亮晶莹的水渍。 好不容易有了别样的心思,主动了一次,就彻底被扼杀在摇篮里,原来世俗的偏见恶意居然这么大。 温煦没在管屋内的闹剧,他萌生了退缩的想法,随手关上了屋门,人站在窗口处,任凭雨水瓢泼朝他袭来,无所谓了,反正衣服也早已湿透。 他从口袋中摸出那盒烟,放进嘴里然后点燃,尼古丁苦涩的味道在温煦口腔和嗓子蔓延,他皱了皱眉头,眼眶被吐出来的白色烟雾熏得微红。 温煦佝偻着脊背,小声的轻咳着,单薄的脊背,大风吹得他灰色的卫衣帽子左右不断地微微摆动。 一口接着一口,吞云吐雾,他爱上了这种感觉,整个微微眯着眼睛,眼神迷离的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干,在雨中飘零,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猩红的烟头,慢慢燃烧殆尽。 手指皮肤传来温热的感觉,他低头看去,烟头马上就要灭掉,他竟萌生了要把烟头放在胳膊上将它熄灭的想法。 不知屋内的闹剧持续了多久,温煦已经抽了三四根烟了,最后还是没有将烟头放在胳膊上熄灭,房门被打开,女人神色麻木跟着几名医护人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王艳红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温煦,温煦逆着光,站在窗前面部轮廓朦胧,看不清面部神色,高大修长的身型,像一位审判人间的死神一样。 “叮咚,”一声,电梯滴答了楼层,四个人走了上去,王艳红因为发愣,被医护人员推搡了一下,脚步踉跄的上了电梯。 王艳红,因为自己作死,最终连十万块钱的的工资都没有拿到手,因为拍的照片侵犯个人隐私权,还差点倒贴几万块钱。 踏进电梯的那一刻,王艳红此刻才明白,人只要不作,就不会死。 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温煦待他们走后,才抬步朝家里走去。 推开门况野坐在沙发处,不远处的客厅有一部摔碎的手机,零件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温煦走到况野身边,蹲下身子捡着地上摔碎的手机。 “今晚吃面好吗?”温煦捡着地上的零件对着沙发上沉默的况野道。 “刚刚去哪了?”况野质问道,或许是怒火没有消散,语气不算太好。 温煦捡着配件的手微微一顿,捡完破碎的屏幕站起身来,”出去接了个电话,这两天找我补习的有点多。“ 他撒谎了,看向况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此刻他无比庆幸况野的眼睛是看不到的,不然谎言下一秒就要被戳穿。 “温煦,临阵脱逃的士兵是要被拉去枪毙的 ,你觉得你是个好士兵吗。”况野冷声道。
但语气比之前明显缓和了许多,他生气,生气温煦临阵脱逃,遭受世人异样的目光又怎么样,这个世界又不是离了他们两个活不了,地球还是会转动,太阳还是会升起落下,或许是自己太急于求成,温煦还在接受而已。 “你觉得我是个好士兵吗?”温煦反问。 他说着将手中的零件放在桌子上,手机被摔成这样显然是不能用了。 “你在我眼里是个好士兵,但是,有些控场能力欠缺,温煦不要太在意世俗的眼光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可以主导你自己,其他的都是扯淡。” 话糙理不糙,也不是不无道理。 “嗯,我知道了。”温煦应答,他知道况野还是有点责怪自己的意味。 温煦不想再深究这些东西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够头疼了,“我去做饭了。” 温煦抬步朝厨房走去,厨房案板上未切完的青菜和水池里还放着的虾,灶台上刚放上去的锅子,和地上丢弃的围裙,看起来乱糟糟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况野做的都是对的,没有一点的错。 -----------
温煦从隐澜居离去,钟枭天就换了一副面孔,阴郁的神色和晦暗不明的眸子,他将手中的合同撕碎,用力点踩在脚下。 内心不断地告诫自己,“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冯禾给温煦送完书包,从楼下走上就看到了这一幕,他神色淡然的走了过去,冯禾跟了钟枭天几十年,见惯了钟枭天的手段和计谋,两个人一直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龌龊的事情都做过。 “先生,已经把人送走了,但是.....我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冯禾毕恭毕敬的站在钟枭天身侧。 钟枭天冷冷的带着怒火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半晌开口道“说。” “我觉得主家这几天牺牲太大了2,他只是个毛头小子,就算真的是主家的亲生孩子,但也不至于做到了下跪求原谅的这个地步,而且这个小子还不上道,今天还这样对您,我们好歹也是海城有头有脸有地位的,怕传出去丢了脸面,主家大可以直接来硬的。”
冯禾提议。 话落,旁边的红木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钟枭天重重一圈砸落在桌子上,冯禾低着头,此列他就算不抬头也知道钟枭天脸上的神色,这个男人总是阴晴不定喜欢折磨人取乐,想到这里冯禾的身子微微发抖,双腿发软。 “我能不知道,但是他手里有威胁我的东西,趁事情还没有发酵之前,要扼杀掉,我如果不这么做,他会这么快接纳我吗,人性的弱点往往在于自己本身,他内心的善就是最大的弱点,蠢货,跟我这么多年都学到了什么!”
钟枭天喝声道。 “是我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