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苍无语地审视着段安洛这双好看到过分的眸子,没有在里面看到一丝害怕,只有手里有底牌的人,才会在生死关头不露惧意。他想到段安洛的资料,一个很强?的病秧子?
段安洛见把人稳住了,认真地讲述了一遍当时的情景,当然隐瞒了自己是重生的事情,最后总结:他们都被算计了。
见司苍脸色越来越冷,段安洛赶紧说:“你的气运如今与我性命相连,要是强行取回去,我可能会死,你也会遭到反噬。咱俩灵魂上的契约已经拴死,暂时解不开。”
司苍冷漠地说:“我不在乎。”
他可以死,但不能被人控制。
段安洛不满地问:“你怎么这么狠心?我都快死了我就想知道当时娶的是谁,长什么样子。你可倒好,你一来就想杀我,你不想活,我还不想死呢!”
司苍冷静地纠正他的错误:“你记错了,梦里盖着盖头的人是你。”
段安洛哑口无言,你特奶的记得还挺清楚!
司苍垂眸,冷静地分析段安洛的话,如果段安洛说的是实话,这事就不能完全怪段安洛。
这可能是针对他的一场阴谋,段安洛是被他连累了。
二十年前,一个老道批命,说他背负了华夏气运,自此以后他的命不再是自己的,是天下苍生的。为了验证对错,他们折磨了他三年。又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他们以变强为由,又折磨了他十四年。
他们认为他活着,可保天下太平,灵魂可以不要,只留命格,必要时可以换个躯壳。
相对的,就会有人认为把他命格破了,想杀他就容易一些,等他一死,再去祸乱人间就容易多了。
段安洛见他不说话,身上的杀气一闪一闪的,以为他在犹豫要不要弄死自己拿走他的气运,于是主动开口:“你想现在就想把你的气运取回去,我也拦不住你。但是你弄死我之前,咱俩能不能先喝一杯,交杯酒还没喝呢。”
司苍无情地拒绝他,“我对你没兴趣。”
段安洛一脸受伤的表情,“在梦里天地都拜了,你翻脸就不认人啊!”
司苍想起那个荒诞的梦,不自然地冷下脸,“我会想办法解开契约,抱歉,连累你了。”
段安洛意外,“你不取回去了?”
“送你了。”他厌恶这个命格,但属于他的东西,脏了,臭了,烂了,哪怕是他扔了,别人也不能碰一下。
更何况是被人偷。
现在知道不是被段安洛偷的,他心里那股恶心感就没了,他需要就直接送他。
段安洛看他一本正经,跟个没人气的冷兵器一样,突然想逗他,“送我的,聘礼还是嫁妆?”
段安洛的眼睛眯起来的时候有点像狐狸眼,比桃花眼更媚,可以说是看狗都深情。
司苍猛地站起身,想走,段安洛也跟着站了起来,认真地说:“咱俩合作吧,一起找害我们的人。你身上的黑气我能拔除,我借你的气运和功德活下去。今天补上交杯酒,以后咱们就是同性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额……”
司苍掐住了他的脖子。
段安洛老实认错,惨兮兮的,“对不起。”
司苍放开他,转身就走了,再待下去他就忍不住了。
他已经在段安洛身上留下印记,就像定位一样,可以随时找到他。
段安洛腿脚利落地追到门口,趴在门框上,虚弱地嘱咐:“我等着你查出真相,回来找我!你要注意安全,别死了!有空回来看我!我在家等你!”
如果可以的话,段安洛很想再说一句狗血短剧里的经典台词:养大我们的孩子~
他没敢说,他怕司苍再回来掐他脖子。
司苍没有一丝停留,迈开长腿,快步走到街头,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司机是个年轻的白毛,扎着小辫子,见他冷着脸,担心地问了一句:“怎么样?”
司苍扶额,不想说话。
这病秧子一掐脖子就翻白眼,一松手就敢蹦跶,还敢调戏他。
白毛震惊过后,特别想下去看看,多么强大的大师啊,竟然能让司苍露出这种表情。
段安洛抱着手,他发现了,曾经用护法灵的一丝灵气就保住穆清卓命的人,就是司苍。
他问过穆清卓,穆清卓根本就没有印象。应该是司苍恰好路过,随手就救了一下,都没想过要回报。
啧啧,太不会过日子了,这样还会显得他这种干什么都要钱的泥腿子,很不高尚。
说到穆清卓,段安洛又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大儿子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此时他的好大儿,心情可不好。
穆清卓站在穆家庭院中央,脚下是这两天翻出来的新土。
浓烈的腐臭味从土里散发出来,混着花朵残败后的甜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奇怪的味道,令人作呕。
段安洛说的全都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