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别无所求,不过是怕死想活命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属下不过是顺势而为,仅此而已。”
叶清所言非虚,其实在她向楚辞报信之前,楚辞早已洞悉一切。即便没有她,这场谋反,楚辞也能稳操胜券。而她,不过是借这个消息来取信于他。
“是吗?”楚辞指尖叩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忽然抬手取出个木盒,盒盖掀开的瞬间,一缕白灰随风扬起,“但我想,有个东西你应该还是会感兴趣的。”
他笑得颇为邪佞:“上次只撒了一半,这里还剩一半。”
看着盒中残存的骨灰,叶清在刹那间如遭雷击,整个人已愣在了原地,不过片刻,她便如疯魔了一般,猛地冲了过去,死死抱住了盒子。
“你可要想清楚了,其实我也可以放你走,还你自由。”
“不要。”
“如果我说,是本座的命呢?你也不想要吗?”楚辞目光紧紧锁住叶清,似要将她看穿。
叶清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好像在说:你舍得吗?
楚辞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你不试一试,怎知我就一定不会给呢?”
“不要。”叶清再次打断他。
楚辞不再言语,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可叶清却看得真切——
那一刻,他眼中有一阵落寞。
“就是那一阵落寞让我觉得,或许,我也不是没有机会。”她对我说。
她得接近楚辞,她需要摸清魔教所有的分坛据点和资产脉络。
但她实在是不知道他的欲望是什么,她看不透他。
如果说他想要她,可那之后,他却再也不见她,连教中例行的公务都刻意避开她。
如果说他不想要她,她却又无意发现,他偶尔会站在某个寂静的角落,暗暗望着她。隔着太远,她窥探不到他的神情,但是他在那一望,往往就是整整一晚。
这种若即若离的拉扯,终于在某个晨曦微露的清晨被打破。
他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素白长袍,踏着晨光来到她面前。他对她说那日是他寿辰,他想吃面,让她去做。
她看不懂他的要求,也看不懂他目光中的温柔。
当她将面端到他面前时,他却突然带着几分戏谑道:“本座突然好奇,你有没有在面里掺毒?不如你替我吃完这碗面?”
叶清扫过他一眼,二话不说便拿起筷子吃面。
“阿清,你肯定在心里骂我很无聊吧,是我的错,就这一次,往后不再骗你。”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竟似带着一丝歉意与宠溺。
这一下,叶清彻底看不透楚辞在想什么了,心里有太多的不解,她索性直接开门见山:“我知今日并非教主寿辰。属下愚钝,不知教主究竟想要什么?但请明示,属下自当竭力效劳。”
他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他终于缓缓轻声地开口道:“我不要你做什么,是我爱上了你,想对你好。”
说不震惊是假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日子她绞尽脑汁、费尽心机要谋划的事,竟就这样轻易达成了。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楚辞,说爱那必然太假,他肯定不信,可是如果说不爱,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他不快。
他仿佛看透了她:“我是我,你是你,我爱你这件事,本就不需要你的回应,你只需安心接受我的好便罢。”
叶清沉默以对,但后来她告诉我,其实那一刻她很想撕碎他伪善的面具:“爱?你也配说爱?这不过是疯魔的占有欲!不过是想通过征服我来证明你比江尧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