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比他说得还夸张,有些是试过敏的小样装,而那些预先知道真适合徐怀袖肤质的产品,一系列地摆放整齐。
还有浴球、香薰、磨砂膏、身体乳、艾绒、维E之类的东西。
江屿容简直是把她当女明星在养。
徐怀袖:“谢谢啊。”
江屿容露出一侧浅梨涡:“有什么谢不谢的。”
徐怀袖初来乍到,多少有点拘谨,江屿容给她空间,自己去处理一些工作。
午餐来不及做,江屿容提前叫了之前给沈董做饭的曾阿姨来,曾阿姨高兴得很,她和沈董签了多年合同,现在沈董人不在,平时江屿容不叫她,她就自己在沈董各个房产中周转,叫人洒扫清理,把自己从阿姨活成了管家,说是闲得心慌。
现在终于回到原本工作,曾阿姨中午给他俩做了满汉全席,晚上则是烛光晚宴的规格。
徐怀袖:……
浪漫是好事,但浪漫太密集,人总会对浪漫失觉。
江屿容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曾阿姨做完饭就回沈女士家,走前还叮嘱他不用洗碗,她明天来拾掇。
他吹熄蜡烛,桌上就有开灯旋钮:“吃吧。”
江屿容交代曾阿姨工作日再过来,徐怀袖要歇一阵,他不在家,做点徐怀袖爱吃的就行。
周日吃的是江屿容亲手做的家常菜,正合徐怀袖口味,菜例没阿姨做得那么多,但确实好吃。
江屿容确实给了徐怀袖好大震撼。
她没见过这种男人。
上来就琢磨结婚,结了婚急着对你好但不急着上床,以前无论是电视上、网络里、还是现实中,一个都没见过。
徐怀袖接触的男人要数客户多,只有想吃她豆腐的和想让她吃亏占公司便宜的。长得好看的少,所以一开始江屿容给她的好感要从外貌说起。
然后才是沈董这一层。
徐怀袖考来北京全靠自己努力,后来进了公司,也有努力的成分,但肯定也不完全,有沈董带着,她是遇到了贵人。
她心里有数,不是那种软饭硬吃的人。软饭能吃得光明正大也算实力,毕竟她饭吃了,工作也完成得很好。
有时候人家根本不在意软饭究竟吃成什么样子,上位者都是结果导向论的,结果好才不论过程,过程再美,交出一个垃圾一样的商业报告,又是什么好事。
但这和谈恋爱,或者说婚姻有实际上的不同。
她看得开,配得感够高,但道德感也高。
江屿容对她好是实打实的,但他又希望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江屿容挺了解她的,可徐怀袖却没有多么理解他。
她盘腿坐在落地窗前,此处风景正好,可以远眺到城市波澜夜色。
车流川涌,正如她有点不知奔往何处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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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生活回到了自己手中,徐怀袖准备重新打理自己,她制定了计划表,什么时间去运动,什么时间选厂选资料。
刚成年那会儿,汉服很是畅销过一段时间,徐怀袖特地研究过汉服的营业方式,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市场饱和,新人原创进去,很可能是赔钱而不能分到蛋糕。
她换了几种方法算投资盈利比,得出来的结果都是现在当创业方,除非祖坟冒青烟,否则大概率暴死。
但失望也带来着希望,徐怀袖自己认识人脉,最近有不少工厂倒闭,为了减少亏本,各种原料价格下调。她手里有的钱完全够收购一家布料或者绣花的次级工厂,从自有工厂开始动工。
巧了,两年前,她还真做过一桩案子,就是牵线服装工厂和售货三方。
“怀袖?”
在跑步机上放空思绪对比各地工厂时,徐怀袖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是师兄沈含山。
沈含山的公司周一放假,今天不是上班时间,能见到他不奇怪。
“师兄,”徐怀袖摘耳机,调慢跑步机速度就要下来。
沈含山伸手拦她:“你练你的,怎么,今天不上班吗,有空来锻炼?”
偌大北京,恰巧在健身房遇到了自己避之不及的人。
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沈含山可能住在这附近。
徐怀袖也没想到和沈含山成了半个邻居,她笑了笑:“我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