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却毫无畏惧:“我知道公主府的规矩,我愿意吃下同心蛊”
同心蛊有子蛊和母蛊,母蛊可以掌控子蛊,若子蛊不听从母蛊的话,母蛊便可以控制子蛊。
明月扭身用手抓住抵在她身后的刀,刀划破她的手掌,在长公主目光下,将子蛊放在流血掌心,全程面无表情。
这份魄力让长公主想到年轻自己,她不缺人手,但却想要送死的人,成了是好事,不成她也不会有损失,这样的买卖稳赚不赔。
但直到今日,明月站在长公主面前,她赢过许多人,甚至让崔亦臻感到威胁。
长公主甚至忘了一开始她只是想讲明月当作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
“太子妃的事情不着急”长公主很满意明月的进度:“我想你去做掉一个人”
“何人”
“李相新提拔上来的那个御史,章钊”
崔亦臻手一顿。
长公主哼了一声:“阿臻可协助明月”
*
明月很久没有动手去杀一个人,明凛留给她的明日令牌可以召出帮手,去帮她做掉任何脏手的工作。
但因为事情涉及长公主,便不能轻易动用。
明月摸着衣袖中剩余的粉末,有了想法。
章钊是个诗人,常会写诗给乐坊,请歌女演奏自己的诗,因为诗作水平有限,他常常自费出钱请歌女唱,只为满足自己的爱好,兴奋时还会上手自己弹奏。
明月将毒粉涂抹歌女琵琶上以及他写诗的毛笔与纸张上。
但沾了毒的手指再拿吃食,再摸酒杯,便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毒死。
第二日的乐坊,章钊猝死,死前说心脏疼,随后便猛然倒地。
因为是刚被李相提拔的御史,所以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宫里授意大理寺接管。
为着这件事的重视,大理寺卿杨凌危亲自上阵,调查此案。
可章钊的死根本验不出什么,除了突然死亡前心脏疼,别无线索。
明月的马车从乐坊经过,因为人群堵塞,而不得不停下来,明月挑起马车的窗的帘子,露出茭白的面容,柔声道:“发生何事了?”
车夫说:“死人了一个当官的死了”
明月惋惜道:“真是可惜”
此时,大理寺的人,过来清理现场,人群才慢慢散开,一个穿着官府的人过来催促:“快走快走”
明月看了眼匆匆上楼的红色衣袍,放下帘子。
马夫驱使马车离开。
崔亦臻站在乐坊的看着明月马车,与上楼来的杨凌危打了个照面。
杨凌危曾与沈既白并称双杰,都是少年英才。
崔亦臻看着杨凌危俊秀又冷漠的脸,笑道:“有空来郡主府坐啊”
杨凌危朝她行礼,也不由得怀疑她。
崔亦臻仿佛看懂他的想法,笑道:“还是这么无趣”
杨凌危来不及解释,崔亦臻便带着宝瓶离开。
杨凌危重新站到崔亦臻的位置往下看,看到已经远去马车。
他低声询问:“那是谁家马车”
手下想起方才在底下驱赶马车时,看到漂亮面孔,这东京城中不会有第二张那么漂亮的脸:“大约是赵氏娘子的马车”
“赵氏?”杨凌危在脑海中搜罗,只能想到赵诗云:“你何时认识赵氏娘子?”
手下挠挠头:“赵氏的二女儿容貌艳绝东京,这几日的珍宝宴会,都在讨论她会是太子妃”
“二女?”杨凌危在记忆中搜寻样貌美丽的赵氏二女儿,可惜毫无踪迹,在他记忆中所有娘子都长一个样,哪有美丑。
只是马车早已不见踪迹,杨凌危只好收起目光。
乐坊每日夙夜的人实在太多,云龙混在,每个派别都有,若说怀疑,简直无从下手,想要追凶简直像大海捞针。
而章钊死相又太过普通,甚至连外伤都没有,平静又自然。
*
而远在林州的萧知府的儿子忽然突发恶疾,心口绞痛,痛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寻遍整个林州亦没有名医能够为其医治。
直到一方游医来到知府为其把脉。
游医说:“这是一种毒名叫肝肠寸断,若无解药,最多一个月一定会毙命”
萧知府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许诺千金,只要能救他儿子,他愿意答应对方任何条件。
游医只摇头,不过答应为他寻找解药。
三日后,从东京传回消息,有位贵人有这毒的解药,但她的交换条件是萧氏的勾连云纹玉灯。
尽管不舍,但为了唯一儿子的命,萧知府?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