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誠再次親吻她的眼，他真的不捨得她難過。

“老公會一直想著你，你要乖乖為我保護好自己，要乖乖吃飯，乖乖工作和乖乖回家休息，答應我，知道嗎？”

“嗯，我的老公”

～～～～

右誠手機突然響了。

因為手機顯示為”私人電話“右誠用了免提。

“是旖夢的來電”

語氣直接如命令：“你在哪？”

“怎麼了？”

“我為什麼沒收到你給我的情人節禮物？”

他一怔，冷靜回應：“我為什麼要送你情人節禮物？”

“我去租屋找你，房東說你已經搬走。為什麼？”

“你不是離開了嗎？我已經有未婚妻了，我們沒必要再保持這種關係。”

“未婚妻？”她語氣裡有淚，“你不會是病急亂投醫吧……右誠……你不可能這麼快就愛上別人……”

“我就要結婚了”他聲音很堅定，毫不猶豫。

那頭傳來壓抑不住的哭聲，“你不是說不會離開我，你說過要陪我的······”

“可以不要哭嘛·····”右誠的語氣突然變慢

“我真的要結婚了，我找到了我喜歡的人”

沈默數秒後，他低聲說“我可以給你禮物，我會請助理給你，但與情人節無關”

他果斷的掛了電話。

屋內的空氣突然凝結。

他沒察覺，身後的蘇清清。她甚至還沒來的及穿上衣服。

剛才那場熱血沸騰的擁抱，彷彿跌至冰點。

原本兩個相擁的戀人？

”未婚妻“、”禮物“、“不能這樣對我”——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割進她原本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她明明知道，他是在撇清過去，是站在她這邊的。可那一刻，她卻忽然感覺，自己還是個局外人。

他和那個女人……真的放下了嗎？還是，只是藏得深，藏得體面？

她轉身，靜靜退回房間，像是從未出現過。

右誠也覺得有點尷尬，他不敢看她的臉，原本說退房後兩人推著行李帶著小饞貓去吃肯德基再乘坐地鐵去機場。

但蘇清清低著眉頭，說，我不餓，右誠感覺她一直忍著，她想哭，又不知道找什麼理由。

送機的路上，她沒提那通電話，也沒問任何問題。

右誠明顯感覺到氣氛的冷卻。他試著解釋：“不是妳想的那樣。我和她認識太久了，有些話……一時很難理清……但妳知道的？是因為她，我才終於下定決心離開美貞的。”

“我不是想跟她再有糾結，她說要禮物，我只是想最後給她的感謝。我發誓，我只是讓助理去做，我不介入挑禮物和送禮物，因為，我是有老婆的人了·····”

他靠近她，想吻她。她卻微微側頭，避開了那片溫度。

“清清，妳要相信我。”

她輕聲說：“我想一個人靜靜，右誠。”

機場外的風又冷又刺，她披著格子大衣，右誠拉過她的肩，強制性的給她整理了圍巾

“相信我，Annie，老公只愛你一個，你不要這樣，我走的不安心的“

往常，右誠整個人裹在風裡。

他站在出境通道前，像個迷失方向的旅人，眼神一動不動地望著她，彷彿想將這一刻刻進生命裡。她沒有再看他，沒有告別的擁抱，只是轉身離開，背影堅決得讓人心碎。

他終究是要走的，她……終究是留不住的。

離開機場後，她一個人坐在高鐵上，望著車窗外模糊的城市輪廓。

他來時多麼高興啊，像個孩子帶著夢，帶著計畫。他記住她早餐的習慣，陪她擠公車，靜靜坐在白板前看她排團。他甚至去找房子，只為了讓她每天多睡十分鐘，不必趕六點半的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承諾，溫柔又堅定。

但就是那一通電話，讓她的世界忽然冷了。

她恨自己的敏感，恨自己的退縮，甚至恨自己那一瞬間的「小氣」。

像她這樣動不動懷疑、動不動後退的人，真的有資格得到愛嗎？

可是……愛情不是本來就自私嗎？

當她聽到他對別的女人說「我可以給妳一份禮物」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停住了。哪怕他語氣平靜，哪怕那句話再沒有任何感情，她也無法裝作無所謂。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敏感。他不是沒解釋。那一刻，是她自己推開了他，避開了那個吻，關上了心的門。

她明明看見他眼裡的驚慌，明明感受到他想留下的用力，可她還是背過身，走掉了。

她捫心自問：這樣的自己，還敢奢求下一次重逢嗎？

右誠焦急的給蘇清清不斷的發信息。

18:45 AM

“清清，我剛進候機室。剛剛妳沒有回頭，我好難受。我知道我做錯了，妳能不能回個訊息？”

18:58 AM

“我沒想隱瞞妳任何事，真的。那通電話我不接也不是，但我怕她做出更失控的事……我怕妳誤會，但我更怕妳不說話。”

19:03 AM

“清清，我的心都在妳那裡。她只是過去，而妳，是我願意牽手走未來的人。我可以發誓。”

19:12 AM

“我不是在替自己辯解，我只是希望妳知道，我說妳是未婚妻，不是為了擋她，而是我真的這樣想。我回台北就開始籌備。”

19:26 AM

“妳什麼都沒說，但我知道妳受傷了。對不起，我讓妳感覺不被珍惜。可我心裡最珍貴的，是妳。”

19:45 AM

“我多希望現在還能坐在妳的辦公桌旁，聽妳講三亞的行程，看妳皺眉改白板的字。我甚至想，哪怕妳再凶一點，都比妳這樣什麼都不說來得好。”

20:03 AM

“清清，如果妳累了，不想說話，我不催妳。但我不會停下來。等妳想說的時候，請告訴我，我還有機會嗎？”

20:20 AM

“我登機了。手機要關機了。等我落地，我還會繼續傳。哪怕妳不回，我也會一直在。”

“右誠，我愛你”她搶到最後一分鐘，忍不住按下發送鍵。

她的電話鈴聲立刻響起

“寶貝，妳還好嗎？你不開心我會難過”

“右誠，你上飛機了嗎”她開口聲音已沙啞著

“是的，寶貝，我愛你。”

“一路順風，回到台北聯繫我······”她的眼淚冷颼颼的，這一刻，再沒人給她擁抱和擦拭了。

或許再也不會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