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车停在路边,魏心文急匆匆下车去路边的药店买了药膏。
车窗外边,看见他进了药店出来,手上提着个白色塑料袋,臭着一张脸出来,走路拽的像个爹。想到刚才在战队里,要不是洲明拉着他,谁都拽不住,要冲上去跟张韬干架,跟个踩着尾巴的小狼狗似得闹疯了,洲明都差点拉他不住。
看了几秒,洲明转回眼,一只手撑着方向盘,眼神没焦距的落在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心文一拉开车门,见的就是洲明这走神了的样儿,顿了顿,上车,“嘭”的一声关上车门,见洲明这才看过来,魏心文把塑料袋子里的药管拿出来,看一眼洲明,眼有愧疚:“先擦药吧?”
洲明嘴角淤青明显,先前应该是擦着牙齿,还流了不少血,把人唬的不行,张韬那个逼也被吓着了,后边像个鹌鹑似得躲不见人,不然魏心文定然是要打回去的。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牙齿,洲明哥,还是去医院看看吧?”魏心文不放心,拧开药膏盖子,看着洲明,欲言又止。
洲明伸手拿矿泉水,拧开瓶盖先喝了一口,眼角瞥见魏心文,又把瓶盖拧上,才抿过嘴里一阵腥咸的味道,把药膏拿过来:“没什么事,你有话就说。”
魏心文才说:“那一拳我故意没躲的,你咋挡上去了?”
洲明皱眉,不赞同的看他一眼:“站那让他打?”
魏心文咬咬牙,报出自己的打算:“我原本想的是他那一拳打我脸上,我好狠狠讹他一笔,让他没时间找你麻烦,”说完他一顿,又有些疼惜洲明的嘴角:“我要知道你挡上去,就不站着挨那一拳了,我皮糙肉厚的不打紧,我小时候没少打架,知道怎么挨起来看着严重又没多大事儿!”
洲明盯着他沉默一会,才说:“那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不是不是!”魏心文捏着裤绒边儿一阵紧张:“我是怕再给你惹麻烦!最不想给你惹麻烦的,但没想到事情还是被我办砸了……”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他去找张韬麻烦的时候就知道张韬得炸,何曾没存着惹炸他动手,把事情闹大,领导就不会息事宁人的心思,他哪晓得洲明会冲出来挨这一拳,又急又气,又是后悔又是心疼!
洲明也没开车,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食指在方向盘上敲击,阴晴不定的脸上多了层晦暗,魏心文看出他不怎么高兴,心里打鼓,越觉得自己给他闯了大祸,讪讪又是一句“你生气了吗?”又说“对不起……”
洲明一顿,抵在窗边,映在窗户上的脸无比烦躁,但没有去看魏心文,许久之后才叹气说:“今天的事情本该我谢谢你的,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魏心文一顿,洲明沉沉的看了过来:“我不是气你去找张韬,我是气你拿身体开玩笑……”
说着他话头一转,有些不知道怎么分辨的无奈:“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看不出我本就是想让你进战队打替补吗?今天比赛上我就是故意针对张韬,是,我也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可那又怎么了?”
洲明一脸坦荡无语:“只能要赢,领导巴不得你替张韬上场打,你做替身,张韬白吃红利,你分替补的钱,他拿前锋的奖金,白得这么漂亮的战绩他履历上该多漂亮?你真当他吃了多大的亏?不过是故意哭穷装给领导看想借机捞点好处罢了。”
魏心文眼神闪烁,由内及外纯良无比,此时歪着头疑惑道:“……是这样啊?”
他脑子里确实没装多少东西,又没认真读几年书,吃了没文化的亏,洲明摇头,对他也只有叹气和无奈。
魏心文想了想:“那我以后还能跟你打比赛吗?”
洲明看他:“你想打吗?”
魏心文点头:“想跟你一起。”他顿了顿,画蛇添足的添了一句:“一起打比赛。”
洲明没说话,细想了想,叮嘱道:“你被封号,只能替补,我会说服战队跟你签协议,但估计拿不到多少薪酬,”他犹豫一下,还是说:“要是洪总挑明想跟你明年合作,先不要答应他,但也不要一口拒绝,他应该是有别的目的。”
他的话魏心文一向是听的,也不爱多问,反正洲明是不会害他的。
这事儿原本不该这么快就有结果,接着又都是紧凑的比赛,决赛采取的双循环淘汰制,洲明他们战队因为积分暂时领先,拥有一次豁免权,就算输掉一场比赛也不会被淘汰。
但就是这场比赛,内外交困,打的非常困难。
之所以说内外交困,敌人是老东家花舞战队二队成员,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对方明显有意针对洲明的发育路,开局十分钟不到,下路的战火就没停过,时不时草丛跳出一堆人,无视防御塔抗伤都要杀洲明之后快,这局洲明的生存值堪称地狱模式,就没有好好吃过一波兵线,一点喘息之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