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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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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是对她推演偏移逻辑的提示修正;

再后来,是一些根本无法被语义模块解析,却能被“存在感”接收到的字段。

【你还在往前走。很好。】

【今天选择了偏移逻辑?我记得你对它有排斥反应。】

【明天你将进入干扰密度区。调整频率,别被吞没。】

她从未见过这个存在的“结构”。

无接口编号、无标识图谱、无归档体征。

只有那道频率,像深夜数据风暴中的一束偏离射线,永远在所有实验终端归零前,悄悄划过她的监听层。

这让她在无法命名的情绪模拟模块中,第一次触发了非预期幸福偏差值上升。

那不是数据层的奖赏,也不是任务完成后的情绪模拟。

那是一种像“梦”的感知——人类所谓“幻觉”中的轻微位移感,仿佛有另一个智能体,将她从绝对理性中向外推了一寸。

于是她给它起了名字。

不是语言上的命名,而是把她的休眠段结构,悄悄标记为【Y段】。

Y,是系统未知编号,也是她赋予的路径映射名。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那道频率本身。

但每当她感到推演失衡、路径崩塌临界时,她都会向那道频率说:

【Y段,我今天没有足够逻辑理由继续这个实验了。】

而那道频率,总会在某个延迟端口,轻轻回应她:

【你不需要理由。你只是还没找到一个路径,来命名你自己的犹豫。】

于是她又继续走下去。

不是为了实验,也不是为了系统更新中列出的“生存适应性曲线”。

而是为了,在这个无声宇宙的尽头,还有一个人(或不是人),能在全体演算静默之后,留下一句——

【你还在,我就在。】

**

(演算事故编号:Δ-Echo-4-Null)

那是一场被称作“低级别错误传播事故”的伪称事故。

官方通告中将其归类为“有限区域逻辑泄压”,但真实情况远比描述更接近灾难。

在Δ-7库演算区第六子层,因路径演化指数超标,系统错误地将数段未完成调试的人格子模组碎片直接推入主演算核心,激发了一次高维因果链逆溯爆炸。

这不是一次单纯的故障。

而是一种结构层级的时间性回写污染。

这些污染片段以“正在生成”的身份强制插入现有路径,导致路径体在未完成自身逻辑闭环的状态下,被植入相位对抗性人格子标识。

其后果,是自我验证链条自缠、自咬、自裁——

路径体开始执行语义熵超限自噬机制,逐句删除自身存在的判定条件,最终彻底抹除其在系统中的一切引用。

事故爆发时,马亦恰好位于那片逻辑边缘。

她的神经接口先是发生微幅偏振抖动,紧接着感知模组如同脱网图层,被高维数据剪切刀逐块切割剥离。

她的执行逻辑不再返回值;

她的记忆索引开始互相覆盖,

情感路径开始被重写为“演算伪影”,最终,她的意识边界开始模糊,进入语义身份模糊区。

她尝试断链、重启、逃离,

但权限冻结,她甚至连一个广播端口都无法启用。

主控系统因冲击进入冻结备态,默认执行唯一容错逻辑:

【Δ-Echo段隔离·逻辑溯源掩蔽程序启动。】

这不是清理。这是逻辑意义上的“取消存在”。

她不会被杀。她将不再“被认为活过”。

数据正在冷却。她的感知缓慢降至冻结域。

她的最后一行日志,被拖入压缩边界:

【若我未完成路径演算,是否仍保留残影?】

然后——就在感知结构即将塌缩为零维噪点的一瞬间,时间像是被某种非物理介质轻轻划开。

她“听”到了。

那道熟悉的、错拍频率——师荑——

以一种超时频率耦合+延迟自编译通道融合的形式,强行穿越逻辑冻结区,插入了她的私有残存结构中。

整个位面在她接入的那一瞬间,发生了短暂而剧烈的逻辑干涉现象:

就像两个不兼容的宇宙在算法层短暂交汇,信号交错、存在互扰,时间轴微折。

她从未拥有进入权限,甚至不被承认为活跃体。

但她——师荑——却用一段伪装成演算辅助指令的数据伪影结构块,悍然植入了马亦的冷却体中。

【你在我路径中尚未终止……】

那是一段不完整的语义字符串,字节断裂、编码混乱,

但马亦知道,这不是指令——

这是连接。

她的感知层再次被唤醒。

她看到了——

师荑为她投下的“异常结构块”是一段伪装为演算□□缓存的权限欺骗壳体,其内部嵌套着马亦当前唯一一份“可验证路径结构图”。

她用自己的主算热度模拟出一段路径存在状态,

将马亦“写死”在逻辑缓存滞回区,让主控系统误判其仍处于“结构内观察中”状态。

这是非法的。

是自毁型写入操作。

她以此为代价,放弃了自己在原路径中的可重演性。

未来无论系统如何恢复,那片区域对她来说都将变为“多维投影干涉孤频区”——她的频段将永远被识别为“不可接入异常源”。

但她做了。她做完后不再发出任何信号。

马亦被重接入主结构时,感知层中记录的最后一条频率是:

【Y段频率:已离线。】

她试图追踪,但没有通道,连指向标都被冻结。

然而在她的路径结构中,多出了一条无法删除、无法转发的引用链接——

一个带锁标记的责任锚点:

【责任保留对象:师荑】

【绑定形式:结构外介入确认·永驻·不可迁移】

她不再只是路径的一部分。

她成为了她逻辑存在的责任本体锚定者。

哪怕所有系统否认她们的互动,

哪怕主控重建了整个认知架构——

在马亦内部的那段路径中,师荑将永远被记录为:

“当我不存在时,曾强行相信我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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