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蓉挑眉，“怎么？人家来找你算账了？”

方若慈没有理她，而是皱眉不解，“她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

言蓉站起来，“得了，我先出去了。”

姜艾站在廊下有些紧张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一会儿言蓉先走了出来，“姜夫人？”

姜艾勉强笑了笑，“丞相大人。”

言蓉悠悠走到姜艾面前，“咱们的娘娘还是心软的，夫人若想做什么可以装装可怜。”

姜艾惊讶地看着言蓉，想说什么时她已经转身下了台阶。

“夫人，娘娘唤您进去。”

姜艾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走到了内室，“臣妾拜见姑母。”

方若慈坐在太师椅上，“起来吧。”

姜艾垂眸站起身，站好之后还没要开口方若慈的声音先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你来此做甚？”

姜艾咬唇，然后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方若慈，“姑母不是说是去是留要臣妾自己决定吗？”

“是，我也说过你要出宫不必告诉哀家，自己走就好了。”

“可我不想出去。”姜艾小声反驳，“姑母，我不想出去。”

方若慈惊讶而后就是非常不解，“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出宫吗？”

“可我现在不想了。”姜艾朝着方若慈走了两步，两人的距离缩小了一些，“姑母，如今在宫里我有瑾儿为伴，又可以和姑母学些真本事，我想厚着脸皮在宫里多待几日，可以吗？”

方若慈不可置信，“你就为了这些东西放弃了自由？”

姜艾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但她只知道现在她很舍不得出宫，“······不可以吗？”

方若慈看了姜艾一会儿之后叹了口气，“你还是出宫的好。”

姜艾一下蹲到方若慈面前红了眼睛，“姑母是觉得我是个累赘吗？”

方若慈没料到姜艾会说这话，想要把她扶起来，“姜艾！你要做什么？”

“······我在宫外没亲人了。”姜艾想起刚刚言蓉说过的话，犹豫了一下开始装可怜，“我、姑母不知道，我进宫之前不小心摔倒过脑袋，脑子里什么事情都记不得，可是很快我又被姑母带进宫里，姑母温柔又耐心，还愿意教我下棋和书法，我从未遇到过对我那么好的人，只求姑母不要把我送出去。”

方若慈其实可以从姜艾紧张地手指和僵直的动作里看得出她在卖可怜，可看到她满是泪珠的眼睛又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你起来。”

“姑母。”姜艾这下是真急了，双手放到方若慈的膝盖上，“姑母曾说要让我帮您给方府传递消息，可我一次还没有为姑母效劳，哪里对得起姑母这几日对我的照顾？只求姑母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吧。”

方若慈手下一个用力直接把姜艾托起来，“退几步。”

姜艾低着头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作，“姜艾！”

听到方若慈喊自己名字之后姜艾才小小地后退了两步，“退了。”

方若慈觉得自己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你、罢了，你要是非要想在宫里待着就随你吧，只是哀家丑话说在前面，你在宫里这几日自在可不一定日后都会自在，来日自己也要长点儿脑子。”

姜艾没想到方若慈真的同意了，惊喜地抬头看向方若慈，“我会的！”

方若慈听着姜艾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她面前称“我”这件失礼的事情无奈摇头，但愿自己和她说过的话她真的记到心里了。

姜艾得到方若慈的同意之后立刻表忠心，“姑母！我是不是要给方府递些消息？什么样子的？你和我说我回去就写！不过·······我的字不怎么好看。”

方若慈无奈扶额，“你觉得方家的人还会信你吗？”

姜艾的表情僵住，仔细想了想好像除了那天那个太监来找了自己一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方府的消息了，“······他们是觉得我叛变了吗？”

“不。”方若慈否认，姜艾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还不算暴露时方若慈开口，“自从你身边那个小太监被哀家处理了之后他们就对你不抱希望了。”

“哎？哎哎？”姜艾听到方若慈的话有些好奇，“我身边那个小太监何时被处理的？”

方若慈看着连自己身边人都不那么关心的姜艾心底莫名有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哀家刚刚和你说的要聪明一些你真的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