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安看阮霖傻住,他吓得脸色苍白,手上的东西掉在地上他也没管,捏住阮霖的下巴让他回神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阮霖?霖哥儿?霖霖?!”
阮霖被腻歪到,而且他下巴好疼,他给了赵世安一手肘:“疼,撒手!”
赵世安条件反射把手伸回来,不过他还没忘,拧眉认真道:“刚才谁欺负你了?”
把地上金橙拾起来的赵金看赵世安瞄了他一眼,他大为震惊,忙辩解:“赵秀才,这可不关我的事,是阮霖之前被赵大洪打了,我估计他是想到了往事,阮霖才那么难过。”
阮霖:“……”
他刚才表达的的确是这个意思,但赵金为什么要和赵世安解释,他要的是赵金把这事告诉他家娘子,再让他家娘子把这事给传出去。
赵世安刚要张口,阮霖截了他的话,眉眼弯弯道:“你也买了金橙?我也买了,咱俩可真是心有灵犀。”
赵世安:“……我也觉着。”
唯有自认为看破一切的赵金叹口气,看看,阮霖都被打了,现在赵秀才想给他出口气,他都不敢说,这么好的哥儿何必在意这点亲缘关系!
回去时,赵金都没收他俩坐牛车的铜板。
牛车上的阮霖托着下巴看赵世安,不太对劲,怎么从刚才他说了那句话后赵世安就一直沉思,一点也没平日的嘴欠。
按照往常,他怎么也要把那句话给接下去。
阮霖想了想道:“你怎么想到买金橙?”
赵世安扭头看他:“这东西在丰林县第一次见,想买给你看个新奇。”
这样你心情会好,“你买金橙做什么?”
阮霖:“……”
他义正言辞:“和你一样。”
赵世安:“哦。”
牛车上沉默下来。
阮霖眉眼逐渐耷拉,他此刻应该高兴,他和赵世安就该是这么个相处状态。
果真是习惯了,阮霖掐着指尖,手上的疼让他清醒,正好趁此机会和赵世安远离。
到了村里,两个人一言不发回了家,又把东西归置好,快到午时,阮霖正想着出去拔点菜做饭,手被猛地拉住。
阮霖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视线一下子转了半圈,等他被赵世安扛着丢到床上,又见赵世安关上门走过来,他皱眉道:“你咋了?”
怎么大白天做这事?!
赵世安趁人不设防,拿着腰带把人绑在了床上,一个手帕太薄,他把五个干净手帕叠在一块塞到阮霖嘴里。
阮霖:“??!!!”
赵世安把两个人的鞋子脱掉,他上床褪去阮霖的衣服。
阮霖:“??!!!!!!!!!!!”
他脸红的顿时和外头的石榴一样。
赵世安不看阮霖怒火中烧的双眼就不怂,以前做时都在晚上,只依靠夜色和烛光压根看不清阮霖身上是否有伤痕。
现在青天白日,外面太阳正好,赵世安的目光一寸一寸去检查,很快在阮霖前胸、胳膊、后背还有腿外侧发现了几乎不可察的细小伤痕。
它们比身体颜色浅一些,明显是陈年旧伤,并且这样子是落了疤痕,难以消退。
赵世安全身发抖,他忍住心口仿佛被捏住的疼,他俯下身,像抱一个瓷娃娃一样,轻轻把阮霖抱住,在他耳边轻声道:“阮霖。”
他想说我会为你报仇,可不知怎么,他说不出口,平日的花言巧语他什么都会说,可真遇到感情浓烈时,他却不会表达。
他只能一遍遍地喊着阮霖,企图安抚阮霖受伤的身体和过去的伤痛。
一滴水落在赵世安的脸颊,又滑落到唇边,赵世安抿了唇,很苦。
他愣怔住,猛地抬头,看到了阮霖正闭着眼默默流泪,他手忙脚乱把手帕拿出来,小心翼翼给阮霖擦了泪,又揉着腮帮子道:“霖哥儿。”
阮霖未睁眼,只轻声道:“松开。”
赵世安这会儿心有戚戚,忙松开腰带,看阮霖手腕脚腕有了痕迹,他拿出之前买的药膏抹上。
期间赵世安一直注意阮霖,看他闭眼泪水没停,吓得心更慌,用手帕擦干净手指,忙把阮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唇,去安抚他,去解释道:“霖哥儿,我不是故意绑你,我就想看看金叔所言是否为真,不这样你肯定不让我看。”
“霖哥儿,对不住,你别生气好不好?”
不是生气,没有生气。
阮霖在赵世安怀里缩成一团,他把脸埋进赵世安怀里,双手抓住赵世安的衣服,紧到双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只是有些难过,说不清道不明不敢深想的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阮霖哭累昏睡了过去,赵世安满眼心疼,拉住阮霖的手和他躺在一块。
他低声道:“霖哥儿,赵大洪那一家如此欺负你,你为何还不报仇?在等什么?难不成是等我给你报仇?!”
他猛地瞪大眼,恨恨道,“霖哥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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