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围弟子早吓得魂飞魄散,眼见师父都死了,都爬过来连连磕头求饶。
绮佳良转过身,无视其他人,径直走到林修面前,冷冷地看着他,指尖凝聚出一缕灵力:“你也自裁吧。”
她可是记得林修刚刚在屋里是说过什么话的,此人最为阴毒,断不能留。
死亡在即,林修顾不得身上伤势,连忙磕头道:“仙尊饶命!都是师父的主意,是他逼我们的!我只是听命行事啊!”
绮佳良依然冷眼相看,林修看见绮佳良杀意未曾松动,顿时面如死灰,突然扑上来抱住绮佳良的腿:“仙尊饶命啊!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话音未落,绮佳良一掌拍在他天灵盖上。林修闷哼一声,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绮佳良甩了甩手上的血珠,转头看向其余弟子。
接下来,就该处理他们了。
那些弟子早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绮佳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先带我去找赵明盈。”
她跟着几个弟子来到关押赵明盈的房间。此时赵明盈被绑起来扔在角落,嘴里塞着布条,见到绮佳良活着进来,又看见旁边几个弟子战战兢兢的深恶色,顿时明白了大半,止不住泪如雨下。
她也不知是该为绮佳良清庆幸,还是该为师父师兄伤心。
绮佳良上前给她松绑:“你师父和师兄都死了,他们先动手的,事情起因你应该都知道吧?”
赵明盈颤抖着解开绳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踉跄着站起身,朝绮佳良深深一拜:“多谢道友相救,敢问师父他…最后可有说什么?”
绮佳良侧身避开这一礼:“不必谢我。你师父是自裁的,临终前求我放过其他弟子,说他们也曾保境安民,所以我只杀了林修。”
赵明盈闻言更是泪如雨下。她看向跟在绮佳良身跟着的师弟妹们,此时他们正浑身战栗的低着头,又不敢抬头看赵明盈和绮佳良。
赵明盈叹了口气,咬了咬嘴唇,求道:“前辈,还请放过他们吧?师父虽有过错,但宗门上下多年来确实保境安民,清剿盗匪猛兽,收留流民……”
绮佳良沉思片刻,未有言语。
赵明盈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给绮佳良:“这册子是一本剑决,名为青冥剑决,是当年师父从青冥剑宗带出来的,曾让我看过,我便摘抄了下来。”
绮佳良本想拒绝,但听到“青冥剑宗”四个字,便是接了过来。
青冥剑宗,可是仅次于大陆上三大宗之下的顶极宗门。
翻开一看,果然是正统剑修之法,虽然只有筑基期之前的内容,但对现在的她来说正好适用。
“你倒还挺大方。”绮佳良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罢,剩下那些弟子,就由你处置吧。”
众弟子如蒙大赦,叩拜绮佳良,感谢不杀之恩。
绮佳良懒得推受,只摆摆手:“要谢就谢你们师姐吧。”
众弟子纷纷称是,又转而拜谢赵明盈。
赵明盈此刻也如释重负,她恨铁不成钢眼神扫过众人,也无奈叹了口气,对众人道:“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外传。对外就说师父练功走火入魔,发狂而亡。而林师兄是为救师父不幸身亡的。都听明白了吗?”
绮佳良看向赵明盈的眼神也有些心疼,这场祸端本因他人而起,与她无关,但最终处理后事的担子,却还压在这位师姐身上。
不过她也懒得多想,她现在也是身心俱疲,只想离开这个麻烦之地,见事情已了,转身就要离开。
赵明盈急忙追上来:“道友请留步!”
“还有事?”绮佳良回头问道。
赵明盈道:“道友不妨等明天再走吧?你昨天杀三盗一事我们宗门今晚已派弟子跟附近村落说了,明日会有村民来亲自谢你剿匪之恩。”
“算了。”绮佳良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附近村民的谢礼,你们替我受了吧,我走了。”
离开松岚宗后,绮佳良连夜赶路。她不走大路,专挑山林小径疾驰,一夜跑了五六十里。直到东方渐白,她才在一处溪边停下休息。
溪水清澈见底,绮佳良捧起一捧水洗了洗脸。水中倒映出她疲惫的面容,银发间又冒出了两只毛茸茸的猫耳——她身心俱疲,路上已无心维持形态了。
“才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她叹了口气,感觉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比在琼台修炼两年还要累人。
“错虽主要在他们,也怪我少经人事,不通晓人情世故,才惹祸事。要是我能再低调一些,更谨慎些,或许能避免这场冲突……”
“也怪师尊不说清楚!谁能想到师尊随手给我的玉佩,在凡间竟是如此惹人眼红的宝物!”
“这次是李青松修为低于我,方才侥幸得胜,若是遇到修为更高的人对我起了歹心,我怕不是栽了。”
绮佳良望着溪水中自己的倒影,猫耳微微抖动,显得有些懊恼。
“以后,莫要轻易暴露修为,要低调行事,莫要露宝,也莫要轻信他人,就这样好了。”
“师尊啊,你是故意把我放在青岚宗门前的吗?是让我学这些东西吗?只是这代价,是不是有些大了?”
一夜未睡,困意袭来,绮佳良变回猫形爬上一颗树顶,藏在繁叶处,打了个哈欠,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被一股血腥的味道惊醒。
绮佳良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骇然的一幕——清澈的溪水不知何时已变成暗红色,如同一条蜿蜒的血蛇在晨光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