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公司的违约案已经撤诉了,陈玉得了些好处,不会再找傅意和你们公司的麻烦,至于傅意的案子,你是怎么想的,如果陈金舵愿意出谅解书,他可以被判得轻一些,三个月就能出来了。”
“傅梨,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傅梨知道陈泊舟说的是她要求公正处理的做法,徐金枝是个闹腾的性子,如果知道能有一点可能性轻判而傅梨选择公正裁决的话,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陈泊舟的问题真的问倒她了,她究竟该怎么做?
傅意是她的亲弟弟,她也不舍得让她的弟弟受苦,但是傅意的性子不会只有这次的,如果随了妈妈的心愿,这样的烂摊子,以后还会有。
她烦躁地呼出几口气,渴望地看着陈泊舟手中的香烟,可下一秒,男人察觉到她的眼神,就把烟嘴怼到了烟灰缸里,那股薄荷的香味随之消散,只剩下丝丝缕缕的香气,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肩膀无措地耷拉下来,“你让我再想想吧。”
也许见了徐金枝,她就知道该怎么做。
“傅梨,你现在烟瘾那么重吗?就那么馋?”
陈泊舟的目光带着露骨的火焰,傅梨下意识就要否认,可车子忽然停下,在凌乱的雨季,带着薄荷味的指尖捧住了她的后脑,湿.黏的舌尖钻.进来,所有的空气都被挤.压,她像在海里浮.沉,而陈泊舟是她攀生的唯一船桨。
陈泊舟咬.着她的嘴唇,带着嘶.哑的气音,“别挣扎了傅梨,顺着你的心去做吧,公平又怎样,不公平又怎样,那是你弟弟,如果你误了他,你妈妈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想再看见你掉眼泪了。”
他叹出一口气,把傅梨的嘴唇咬疼了才松开,目光悠远深长,“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的理想主义根本就不存在,傅梨,你早过了幼稚的年纪,理想是无法打败现实的,就像你现在面对你妈妈的强权,你害怕失去你妈妈的爱,所以你明知道怎么做是对的,可是你害怕这样去做,你害怕了,阿梨。”
“何苦呢?”男人的声线幽幽的,似恶魔的诱惑,“如果你做得好,你妈妈还会叫你一声宝宝,不是吗?”
从前他们就喜欢叫对方宝宝,这是极度缺爱的表现,他们互相要把那些浓厚的如同岩浆喷发般的情感献给对方,以此来弥补童年爱的缺失,正是因为没有被爱过,所以这样的爱,才显得弥足珍贵。
傅梨抿着嘴唇不说话,眉头有个烦恼的小三角,愁云挟裹着她,就像耳边徐金枝一声声尖锐的嘶吼,傅梨为什么坐牢的人不是你,额角传来阵阵的疼额,“陈泊舟,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无法告诉你。”陈泊舟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倒映着她的影子,“傅梨,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经是个大作家,你想要为这个世界留下什么呢,你该好好想想的。”
“傅梨,你总能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