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用手用力的杵了杵拐杖,咳嗽了一两声。
那后面就有大娘说了,“咱们就是为了保宁兵才送的!要是不收!咱们就是把这些馒头扔地里头也不捡起来吃!”
这是真下了死决心了,老百姓最厌恶的就是浪费粮食,更不要说是这种时候了。
于是顾弛咬咬牙,看到了百姓的决心。但他再三强调,“绝对不能再送了。我们是来剿匪的,不是来给大家增添负担的。”
这下子老人就笑开了,不住的拍着顾弛的手。老者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大人呐,咱们还有件事儿想要求您。就是咱这孙子,他说,他想投军!”
顾弛这才看向了老者手另一旁的小年轻。
瞧着似乎是十几岁的模样,不高不壮,瞧着很机灵。顾弛一皱眉,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老爷子您只怕是不知道,咱们这当兵那是要拼命的。一朝不慎就可能回不了家了。您,不如还是留他在家享天伦之乐吧。”
老者还没开口,那小年轻倒是开口了,“我知道!我不怕!”
老者猛拍了一下对方,小年轻这才安分下来,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我这孙子,是我们这一脉唯一的血脉了。他爹他娘先前都死了。我本来也舍不得,但是这小子的心野啊。他说,这世道乱了,若是太平时候他绝无二话,肯定是要此后我这老头子终老的。可见了保宁军,见了您,他是再也不能再老老实实下去了。”
“更何况如今,若是我们这儿有保宁兵那倒也没什么,可偏偏不是每一处儿都是保宁兵。”
这小子心挺野啊。
顾弛看一眼对方,只见对方一下子挺直脊背,眉眼清秀,眼眸中透着灵气。还真就让顾弛有些心动。
算了,既然这样,那收下来也就是了。只是顾弛也得提前说清楚,当保宁兵那可就得事事按着顾弛的规定来,不准半点违规的。
随即顾弛又问来人名字,“回大人!我叫柳千峰!”
身后的纪千峰一奇,往前看了一眼。随即一番感谢之后,顾弛就先让那些百姓先回去了。
柳千峰先是去把他爷爷送回去了,随即又迫不及待的回来,站在顾弛营帐外头打量整个营帐。顾弛把他叫了进去,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几句。
是骡子是马,那可还得看看呢。于是挥了挥手,让人下去领东西。
自此地离开,顾弛剿匪的行动才刚刚开始。他此次出门剿匪,差不多持续了半年左右的时间。自保宁出发,绵州,铜川,松潘,登科,一点时间也不敢浪费。虽然只是清缴山匪,但也十足废力气。
而等到回去的时候,柳千峰已经是能够站在土生一旁的亲兵了。当初说是要看看是骡子是马,那可真是看清楚了。柳千峰可真是机灵得很,那脑子可比一般的行伍人机灵多了。没多久就在下头闯出了功劳来,顾弛珍惜人才,自然把人调到了身边培养。
这一次剿匪,总的来说还是很顺利的。去了好几个地方,但那些所谓的胡梁手底下的叛军却不敢对顾弛说什么,显然对他很是忌惮。倒是顾弛还趁着这个机会去那些城里头,谈下来了好几笔生意。
顾弛要解决的算不上多难,维持人正常生活的无非就是稻米麦子和盐这三样东西。而基本的粮食,保宁暂时还能满足,那么所缺的就只有盐了。
而四川,很明显是个不缺盐的地方。毕竟四川的井盐,即使是在后世也颇为出名。将这事儿解决,顾弛也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顾弛回到保宁和顾迟迟说起这件事情时,还顺便将这次出去打探到的情况和顾迟迟大致讲了讲。如今青海内乱得厉害,曾六奇得了优势,而胡梁此时正是自顾不暇。
得了这消息,顾迟迟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没让胡梁占了优势,不然的话,只怕此时顾弛和顾迟迟就要考虑着该如何才能保下保宁了。
将这些事情说完,顾弛突然转了个话题,“说起来,这次出去,倒是觉得可以适当适当往外阔一阔。我瞧着,剑阁那边,或许不错。那边的防守极弱。并且我观察一周,其实那些占据了城池的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顾迟迟听着这话里头的意思,转头去看顾弛。“哥你是想,先下手为强?”
心思被直接点出来,顾弛索性点头。他总不可能就这样让周围的都是胡梁名义上的城池,这未免太危险。
顾迟迟理解的点头,其实她也有此感,只是“哥,现在关键不是该不该打,而是秦将军会不会允许我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