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独自前往定点医院。作为盘古集团镇压暴乱的次生受害者,他与舒越获得了终身事故医事服务保险。不幸的是,JuneJuno将本地医疗业务出售给了(∏)飓风集团,医药费报销比例从70%降至30%。
万幸的是,负责跟踪的主治医生没有变。
舒雨经面部识别进入诊室,伯尼斯见到他,颇为惊奇地伸头看了看他身后,问出舒雨意料之中的问题:“舒越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舒雨只得代为解释:“他……他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
伯尼斯露出不赞成的神情:“生命健康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你回去要好好教训他,下不为例。本来保险公司就盯得紧,他错过一次,如果被认定为消极治疗,你们明年的限额就会受影响。”
“那我再联系他一下试试。”
舒雨给舒越拨打第五个通话申请。
这回是被人主动挂断,而不是暂时无法接通。
舒雨不清楚这算不算好兆头,但他不能再浪费医生的时间。
“麻烦了。我先开始吧,也许他等等会过来的。”
伯尼斯不置可否,让舒雨进入卵型人体探测仪,开始例行检查。
舒雨早上胃口不好,基本没吃饭就赶过来。在接近一小时站立姿势的测试、抽出200ml分离血后,舒雨听到化验结束的滴答声,竟有种苦尽甘来之感。然而他靠着设备休息了几分钟,仍然冷汗涔涔,眼前一阵阵发黑。舒雨痛恨自己不合时宜的虚弱。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操作开关,走出封闭仪器。
有人及时扶住他。
“呼……谢谢。”
小臂被有力的五指紧握,不是女医生的手。
“舒越?”
“嗯。”
嘴里被塞了一颗薄荷糖。舒雨瞬间头脑清明了些,眨了眨眼,湿漉漉的睫毛扫来扫去。舒越看了手痒,在案台抽了一张再生纸,囫囵吞枣地糊上舒雨的额头和脸。
伯尼斯医生指导舒越把软绵绵的人放到客座沙发,口服一支复合能量补剂。
“污染指征还算稳定,比上次减少了300个单位,但还需要再观察,这一次我会给A类药减些量,看下一次的结果再确定是否进行调整。虹膜钙化问题目前还没有解决方法,还是按原方案进行,第四代晶膜镜有更新版本,延长了保质期和增加舒适度,需要预约更换吗?”
“换。”舒越说。
舒雨心想,这又不是舒越抱怨他容易被推销诈骗上当的时候了。
“舒雨,你本次的检查结果及方案已经录入系统了。你在这休息一下,等舒越检查结束就可以离开了。下次必须摄入足够能量后再过来,否则我就把你不认真配合治疗的反馈写进医嘱。”伯尼斯恐吓舒雨。
舒雨迅速点头:“我保证。”
“你记得盯着他。”伯尼斯睨了舒越一眼。
直到一个自然日的一半过去,两人才从医院出来。
“你今天没有工作了吧。”
“没有,不过晚上有舞蹈训练。”
舒雨没有问舒越为什么最终还是遵守了约定。他能确定的是,舒越心情异常愉快,是一种实现了某种结果、完成了某件事的兴奋和满足。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离你的课还有好几个小时。”舒越遥望楼厦间灰蒙蒙的穹顶。
舒雨看出舒越已经有了想法,直接说:“你来决定吧。”
“那就去藤蔓站台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