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合同,仨人颤颤巍巍地离开包间,捂腰的捂腰,捂眼的捂眼,还剩一个捂蛋的,步履维艰。
挨到杨煜的汽车边,陈诀亲自开车门送人上车。
“好哥哥,今天这事是弟弟做得不好,以后有用得着弟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杨煜双手抱拳:“今天身体不允许,等去纽约开行业大会的时候,再请你们好好吃顿饭。”
“我的荣幸!”
陈诀微笑着挥手送别杨煜的车,车刚一消失,立刻收拢笑容,狠狠拍了下顾念东的脑袋。
“你能当上总裁真是祖上积德!”
顾念东试图晓之以理:“诀哥,这事放你身上你能忍?”
“你胡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回国还要和杨煜做生意,我都能为了你在杨煜面前装孙子,你有什么不能忍的。”
顾念东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老老实实道歉。
陈诀叮嘱顾念东去车上等他,跑回饭店给经理塞钱,想用奖金的形式偷偷发给刘念慈。
“顾总下嘴不轻,你让他上医院看看。”
经理假意推阻两圈,刚准备收下,被刘念慈逮个正着。
“钱我自己能赚,请你拿走。”
陈诀劝道:“今天的事是东哥对不住你,别说这么点钱,你就是讹他两百万我都觉得是他该。”
刘念兹抿了下嘴巴,血珠还在不断从被咬的地方渗出来,染得唇瓣更红了。
经理见状,将刘念兹朝钱推了推,跟着劝他。
“念兹,人最犯不着跟钱过不去,陈总和顾总给你,你就收着吧。”
刘念兹性格倔强,死活不要。
他说毕业那年,顾念东突然消失后,顾家的人专程在母亲的坟墓边堵过他,威胁他不要再和顾念东有任何联系。
他不想和顾念东扯上任何关系,包括金钱,或者说尤其是金钱。
陈诀无计可施,只能给经理使个眼色,托他另找机会塞进刘念兹的储物柜里。
回到车上,顾念东似有悔意,手胡乱地来回抓弄头发,弄得自己披头散发如同疯夫。
见陈诀不理自己,顾念东气沉丹田,叹出好大一口气。
对方持续沉默,顾念东一拳锤在汽车的星空顶上。
本来打算装死的陈诀,只能为爱车充当心灵导师,发出谈心邀请。
“打坏了你赔。”
顾念东终于抓住开口的机会:“诀哥,怎么办啊。”
“我都处理好了。”
“不是。”顾念东神色忧愁,“我好像……有点喜欢他。我刚刚坐车里回味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好香,嘴巴好软好弹,像果冻你知道吗。”
“这就是你咬烂人家嘴的理由?”
顾念东再次叹气:“我当时在气头上,犯混了。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在我好像喜欢上男人了,怎么办?”
“你是一时上头,回去洗洗睡一觉啥都好了。”
顾念东细细琢磨一下,认同了陈诀的说法。
三天后,凌晨两点,顾念东顶着瓢泼大雨来敲陈诀的门,在可视电话里哀嚎。
“诀哥,我睡八觉了,我好像真的不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