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你搞运动的了不起啊!
再在这里待下去我感觉我没有被排球砸晕都要被这个死小子气晕了,我要回家!可恶的混小子!现在我就要回家!
看我愤愤地把包挎在背上,月岛萤收敛了一些笑意,问:“这就要回去了吗?”
“当然,你看看我跟着你都在过什么苦日子。”
为了表达我离开的决心,我把包包里的棒球帽扣在头上,抬手隔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等你这个人坏到连排球都要打你的时候,我会很愿意留下来看你被排球暴揍的,现在我要和你说永别,我的前任挚友。”
月岛萤:“……噗。”
我忍了忍,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再次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别笑了啊!”
可恶的月岛萤,这场破嘴,迟早有一天我要撕了他!
最后,我还是被我这位性格糟糕的幼驯染送出了体育馆,还在路边陪我站了一会儿,帮我打了一辆计程车。
至于那场排球比赛,在这场令我对排球的印象跌到谷地的意外发生前,月岛萤和山口忠所在的队伍就已经把比分拉到了一个对面很难追的分差,这会儿他从场上退下来,这场比赛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而且这也只是他们学校社团活动内部的一场分组比拼而已,并不是什么需要严肃对待的赛事。——月岛萤如是说。
嗯,完全就是随意过了头。
其实我曾经是很喜欢看月岛打排球的。
可能是受他哥哥月岛明光的影响,从小他对排球就情有独钟,很有奔头,那种追着排球跑的执着,和在球场上用实力碾压一众小学生的样子实在是过于帅气。
那个时候的月岛萤是皓月当空的月亮,而那些小学生就是他身边被月光掩盖了光芒的星星,让人在暗蓝色的夜幕中只能看见月亮的光辉。
而,在月岛萤对排球失去了一部分热情后,那种光芒便逐渐暗淡下去,远不如从前那样耀眼。
计程车很快就到了小区所在的街口,我到了熟悉的地方,心情有许些放松。
付了钱下车,在关上车门时恰好又几片残败的树叶飘落下来,我抬头往上看,枯枝如同一只只枯瘦的手,挣扎着想要去触摸遥不可及的天空。
车子缓缓起步,开走。
细长的枝丫上明明已经没有几片树叶了,却依旧在寒风的吹拂下继续凋落。
是冬天了。
……再过一段时间是元旦,是新年。
真神奇,来的时候明明还是夏天,没觉得过了多长时间,却这么快就要过新年了。
我的半张脸埋在软绵绵的围巾里,呼吸时从鼻尖和唇边呼出薄薄的白气。
“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开场,我侧头看过去。
果然,一头黑色短发柔软贴在脸侧的帅气少年就站在不远处的街边。
冰冷的空气似乎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影响,深秋他穿运动短袖,初冬他穿运动长袖,和我像是完全不在同一季度。
我忍不住问他:“你真的不冷吗?”
“因为刚刚在跑步。”影山飞雄上下看了我几眼,“而且,是你太怕冷了。”
“我没有。”我反驳他:“冬天就是该穿毛衣。”
他说:“夏天的时候没见你有这么胖。”
我沉默了半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影山同学,你不会说话的话其实可以不说。”
他的神色有些茫然,但这种表情变化十分细微,并不明显。
有时候就是因为这些微表情,我总是不太确定他说出一些扎心之语的时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唉,我说影山同学,不要再浪费这张帅气的脸了,你不说话的时候就挺好的。
现在的帅哥都是这种毛病吗?
有没有人能把月岛萤和影山选手的嗓子给毒哑啊?
有时候真的很想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裁缝,这样我就可以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化身成变.态,然后把这两个人的嘴巴统统缝起来做成都市七大不思议事件。
……好像和裂口女的攻击形态有点撞了。
不不,也许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把裂口女剪开的嘴角给缝回去。
……
不对。
我在想什么奇怪的设定和诡异的故事情节。
这种走神乍一看是想了很多内容,其实也只不过是脑内的几秒钟活动。
为了不再从影山飞雄的嘴里听到什么废话,我直接转移话题:“影山同学现在回家吗?你可以先跑回去,冷风吹多了容易着凉。”
少年想了想,然后出于邻里邻居的礼貌,还是决定和我一起走回去,没有先跑。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他并不是个话多的人,有些时候不太接话,有些时候接话就让我很想捶他。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此时恰好经过一个路口,从正前方吹来了一阵冷风,吹得我闭上了眼睛,也吹掉了我扣在脑袋上的帽子。
影山飞雄侧目看过来,想帮我接住帽子,目光触及到我的额头,微微一愣:“你……”
“原来真是肿了。”
我:“……”
他是故意的!我宣布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缝起来!快来人把他这张破嘴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