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是纵有谷诶,刚得奖的艺人。
当她的助理,连带着徐连霞自己的前途也跟着坦荡广阔起来。
当然,她的朋友也提醒过她,纵有谷性格不太好。
可是那又怎么样?
工资比之前可高了不止一点呢,就算是为了工资,她也能忍耐。
何况她徐连霞本身就周到,没有她完不成的工作,没有她讨好不了的艺人。
她就这么开心地入职了。
可是……
的确,纵有谷很优秀,剧组里没有人不称赞纵有谷的。
她的专业实力过硬,似乎就没有她演不好的戏,每一次的演绎都完美到了极致。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收获了这么多的夸赞之后,她还是那么兢兢业业,那么谦虚。
她会耐心地听着各种声音,甚至面对那些有些直白的批评,她还是能微笑着点头。
剧组里就没有人不成赞纵有谷的,除了她的新助理。
徐连霞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被分配为纵有谷的助理。
纵有谷的刁蛮刻薄在表面上都隐藏得很好,但是一到私下,纵有谷就会像换了一个人,毫不掩饰她的恶劣挑剔。
徐连霞有时候还纳闷,纵有谷她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矛盾。
她这两天终于加上了胡迎花的联系方式,也不为别的,就是想找个人来发发牢骚,也只有胡迎花能与她感同身受了。
不过她纳闷的是,胡迎花回复消息的速度很慢,聊天框中有不少错字,像是神志不清的时候发的。
兴许胡迎花是被纵有谷折磨得精神失常了,这就是后遗症吧,徐连霞在心里默默表示着对胡迎花的同情。
车门被打开,纵有谷上了车。
徐连霞一边发动车辆,一边偷偷从后视镜里观察着纵有谷。
纵有谷似乎是没有休息好。
她的眼睛有点肿,眼白里攀着几条明显的红色血丝。
纵有谷皱着眉,神情疲惫,脸上写着明显得不悦。
今天一定要小心谨慎,绝对不惹她。
徐连霞在心里暗暗想。
“纵老师,导演说待会现场会有音乐指导给你稍微讲解讲解,要你先不要去休息室。”
“嗯。”
纵有谷轻嗯一声,拇指在太阳穴轻柔。
其实接下来的那场戏对纵有谷来说并不容易。
说来奇怪,纵有谷做一切都很好,唯独对音乐是一窍不通。
她听不出音准,分不清乐器。
哪怕在接戏后的两个月里,公司给她准备了培训,她也自己恶补了很多资料。
她把乐理倒背如流,但是别的却依旧毫无进步。
依旧听不出音准,分不清乐器。
好在她本身声音就好听,稍稍跑调也不至于过于难听。
“纵老师,这里!”
纵有谷打开车门,等徐连霞为她打好伞后,她才下车往片场走去。
导演招了招手,道具组将架子上的吉他递给了纵有谷。
“纵老师,这把就是待会拍摄用的吉他。”
纵有谷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毛,这把吉他实在是有点脏,琴弦上布满了灰尘,旋钮都有些锈迹斑斑。
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请到的音乐老师也到了,我调整了一下拍摄,你的那场放到下午去了,你跟着她练练。”
纵有谷眼睛弯弯,她说:“导演,我尽量。”
她拿起吉他,在手上掂量掂量,然后在塑料凳上坐下。
仔细回想着,双腿交叠,吉他架在腿上,双手抱着吉他。
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
“一看就是做了功夫的,很标准嘛。”
音乐指导拍了拍纵有谷的肩膀。
纵有谷微微低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说:“老师,待会您听到我唱歌您就笑不出来了。”
纵有谷的手指继续拨动着琴弦,要不是这次拍摄,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和音乐有什么关系。
手指一下一下拨弄着,琴弦有松有紧,拨弄一下,绷紧的琴弦还在震动着,震着纵有谷的手指。
“老师,这根琴弦好像太紧了,勒得我手疼。”
指导笑了,她拍了拍纵有谷的后背,她说:“音是我刚才调的,每根琴弦的粗细松紧都不相同,这才正常呢?”
“是么?”
纵有谷稍稍放下心,她继续弹奏。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烈阳中。
老师皱了皱眉。
“不对。”
“哪里不对?我应该没有弹错吧。”
“音准不对,太高了。”
指导的眼睛微微睁大,她伸手想要接过吉他。
嘣——
琴弦瞬时间绷断。
断开的金属细线在空中抖动飞舞,尖锐的断口擦过纵有谷的眼球,在纵有谷眼下画出一条血线,尖锐的疼痛从伤口传来。
这里的尖叫吸引了周围的人,而后救护车的声音。
纵有谷在一片混乱中被推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