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道是蒜炒黄瓜,其实做成凉拌黄瓜也会很好吃,但现在温晚照比较想吃热的,又有了杨梅和李子便没有再腌制黄瓜酸。
“这么大雨,让春杏直接过来吧。”温晚照拿起角落的油纸伞。
沈砚之点了点头,抱着碗等她回来。
三个人自然是春杏吃得最多,还连连赞叹温晚照:“小姐的厨艺真是越发精湛了。”
温晚照嘴角就没有下来过,沾了入味的光,她也觉得味道很不错,超级下饭。
“多吃点。”温晚照又给春杏夹了一筷子。
“小姐,这是什么啊,脆脆的。”
温晚照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跟她说了进山的事。
“山间好多野味啊,下次小姐也带我去找找。”
温晚照应了声,又拿过一旁的杨梅李子吃了起来。
甜滋滋的。
温晚照走到厨房边,雨水已经渐渐小了,空气的植物味特别重,温晚照深深吸了一口,整个人都极度放松。
*
第二天一大早温晚照就起来了,要送沈砚之一程,她又心痒想见新店铺,难得没有起床气。
本以为沈砚之会黏糊一番,结果倒是走得潇洒,只是让她多注意安全。
“你也是,记得挂念你的病情,知道吗?”
沈砚之点了点头,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翻身上马,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
直到沈砚之小成一个点,温晚照才转身进了店铺。
室内的装饰已然置办得差不多了。
逛了几圈后,她打算去草莓地一趟。
刚走出大门,就看见一名女子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拖着走。
已经有不少人围着了,温晚照不听使唤的脚硬生生凑上去了。
“竹遥,你已经不是当初的大小姐了,你该懂点事!”
“不要,我不要嫁给那个老头。”
唉,又是因为婚事不得做主,
温晚照看着那名瘦弱的女子,即使脸面沾灰依旧看得出是一副好皮囊。
再看那名高壮的男子,长得就着急,又吼得大声,周围人都不敢离得太近。
“不嫁你就饿死在大街上吧!”
男人开始放狠话,一把推开弱女子。
许是看热闹的人比较多,他面子有些挂不住,骂骂咧咧走了。
但从他嘴的话仍是能听出他的势在必得,他肯定那名弱女子会走投无路,会弯下头颅妥协。
毕竟女子除了针线活还能做什么呢?
有些女子清诗书画样样精通,可这些诗情画意也不会让她们吃得起饭,没人会招收女工。
周围的人开始涌上去,纷纷开始劝说着。
“姑娘,何必跟家里闹僵呢,吃不饱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是啊,姑娘你是哪里人,人生地不熟的可是更难存活啊。”
“回去吧姑娘。”
大多都是这样地劝说,那名瘦弱的女子始终没有应声,低着头。
温晚照看到她的裸露的手臂都是擦伤,不自觉凝眉。
“姑娘,跟我走吧。”
说话是一名长得还算端正的男人,身量不算高,肤色黑黄。
他居高临下看着那名女子,伸出手。
女子抬头望了他一眼,转了头,和观望的温晚照对上视线。
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温晚照脑海飘过这几个大字。
女子不想跟他走,看得出很抗拒。
男人蹲下,与她视线对齐,继续劝说,女子依旧摇头,也不说话。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女子始终是拒绝的状态。
这“把戏”周而复始,看热闹的兴许都厌烦了,人群很快散去。
温晚照于心不忍,过去蹲下拿出一些银两给她,解近忧还是可以的。
她什么也没说,塞了钱就走。
温晚照刚起身准备离开,一双手攥紧她的衣摆。
见温晚照望向她,她又有些局促,放开了手在自己身上抹了抹,她眼睛湿漉漉的。
“我叫竹遥,来自轻水县。”
温晚照点了点头,问她怎么了。
“我能做你的婢女吗,求求你收了我吧,我不要工钱,我会烧水做饭,什么活我都会干的。”
温晚照一脸错愕道:“我不是什么小姐,我住山上。”
女子一双鹿眼一闪一闪的,柔声道:“我可以打地铺,只要给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够了。”
温晚照细细打量着她,她手腕纤细皮包骨,但脸上又比较饱满圆润,再看她清冷的气质,实在矛盾又可怜。
温晚照实在有些不忍。
但她确实又是自身难保,又恐是什么阴谋,为什么独独看中她呢?
也许是因为她是唯一给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