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让她坐在明火旁,自己哒哒走了,没过一会儿,手里拿着干燥的衣物让她换洗。
这会儿温晚照的气已经消了五分之一 ,没再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和沈砚之错开位置换了衣裳。
等温晚照换了衣裳,眼前又多了碗姜汤。
温晚照依旧什么没说,只是接过来仰头就喝。
沈砚之再也坐不住,拿着发巾擦拭着温晚照的黑发。
“娘子,你不要不理我。”
温晚照依旧没什么表示,又听到他在那嘀咕:“忘记备香发油了。”
沈砚之端起一缕秀发,放至鼻息间仔细闻了会儿,又自顾说着:“娘子用的什么香,我识不出。”
忍无可忍,温晚照将脑袋一甩,黑发从他手中滑落,她测对沈砚之,声音冷淡:“你到底在发生什么疯。”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我真想把你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有多少废水!”
温晚照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胸口上下起伏着,没注意沈砚之藏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摩擦着,眼神病态又满足。
温晚照确实忘了,沈砚之不能算作是一个正常人,不能用正常思维与之沟通。
沈砚之做事可能从不考虑后果。
一想起这事情又气得不轻,知道沈砚之在自己右侧后方,右手直接向后轮,击中沈砚之腹部。
沈砚之许久没动静,温晚照也不清楚他在干什么,心里没底,正想转头去看他,被人从身后抱住。
那种被缠住的窒息感再次传来,温晚照不适地扭动。
“别动,让我抱抱好吗?”
沈砚之故意放低声线,带着祈求,嘴唇有意无意蹭过温晚照脖颈。
此时温晚照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沈砚之把她当成人性抱枕了,还是带有感情的那种?
那就更不对了,她俩可是有名无实的婚姻,最重要的是,此刻紧要关头,她实在没什么旖旎的心思。
她只想听到解释,奈何沈砚之关键要点憋不出一个字儿,废话倒是连篇,刻意支开人,做出无意义的行为。
“你知不知道很多人在担心你,你这样做有考虑过沈家上上下下上百人口吗?”
温晚照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地苦口婆心劝说一个人回归正道,不免觉得有些心累。
“那你呢,你也在担心我吗?”
温晚照听到他问出声,带着点嘲讽,还未回话又听他道:“你明明在跟别人有说有笑,赏花品茶,你可曾分出一丝精力考虑我?”
温晚照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心中纳闷,犹豫疑惑间沈砚之已然受不住了。
他掰过温晚照下颌,使她转向自己:“你是我的娘子。”
他的声音带着颤音,还有些微末的祈求。
无奈温晚照注意力全放在他温热的大手上,卡得她动弹不得,脖颈泛酸。
她双手扒拉着沈砚之,见毫无效果,准备拿针扎人。
她动作很迅速,指尖夹着银针,反手盯入沈砚之小臂又拔出。
她没刻意收着劲儿,沈砚之卡着她的大掌松动,温晚照的脑袋得以自由活动,她又猛地向后撞,打算再次拿针扎他搂着腰部的铁臂。
哪料身后之人一下弹开几米远,看着自己的眼神极其复杂。
温晚照一度以为他要跟自己打个你死我活,一山不容二虎的架势,结果沈砚之只是淡淡笑了,给人一种暴雨前的平静,他一手横过腹部,戳了戳被扎的位置。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温晚照在这怪异的氛围开口,她只想要活命,不想跟沈砚之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他能藐视皇威,而她只是一介平民女子,实在心中惶恐,怕身首分离。
“我一直在好好说话,是娘子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眼神控诉,怪她不仅不关心自己,还要那针下死手。
温晚照已然没什么耐心,也没功夫跟他扯皮条,直截了当道:“你当真是自己逃出来的?”
他忽然觉得外界传闻不一定可靠,如若真是沈砚之自己逃出来的,那他岂不是有那上天遁地的本领,凭空就消失。
温晚照原本是鉴定的唯物主义者,自从经历过穿越这样的离奇事件,她脑子是混沌的。
所以她已经有些分不清这真真假假,弄得她已经有些许精分。
她本也不该耗费如此大的脑容量,她不会这些权谋算计,只是想简单开个店而已。
“当然不是了,娘子,我可不会如此自不量力。”
“娘子原来你在忧心这个。”沈砚之语气欢快许多,“只是和皇上达成一个交易罢了。”
沈砚之也不知道她信没信,只听她道:“那你为何会在这,你不应该消失不见踪影吗?”
“我这不是想你了么,娘子。”
“你好冷淡啊。”
“还拿针扎我,你是不是想谋杀亲夫好另寻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