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如今的情况你们难道不知?”
杨呈眉心下不悦,脸上神情便有些难看,但想了想,她又很快平复心情,将始终沉默的徐让尘拉下水。
“皇叔可有什么办法解江南这燃眉之急?”
徐让尘问了个在其他人看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江南,是哪位藩王的封地?”
杨呈眉神情僵了僵。
明典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小皇帝,主动开口为徐让尘解惑:“江南省是国师的封地。”
此言一出,就算是徐让尘也有些意外。
他昨晚忘记问风玄这件事,本来是想也不算多重要的问题,今日当场再问也无妨,却没想到会问出这么个答案。
杨呈眉已经笑着解释道:“先帝确实曾经拟过这么一封旨意,只是皇叔人在虚天宗,无法领旨,这道旨意便一直搁置着。”
徐让尘皱了下眉。
江南富庶,以他对先帝的了解,他这个皇兄肯定不想把这块肥肉分给任何一个兄弟,最后选择挂在他的名下,也不过是因为他人在虚天宗,不可能真的回来治理自己的封地,那么江南便只能由皇帝亲自管理。
所以这两年江南交不上多少税赋,说到底也是先帝自己的锅。
徐让尘本是想从藩王开始将江南官场清洗一番,没想到开了口后,才发现石头是砸在自己脚上。
他皱了皱眉,就在众人摸不清楚他的意思,想要继续往下商议时,他才重新开了口。
“既如此,江南的事便不用再议了,我来处理。”徐让尘道。
多么目中无人的说辞,但是殿中却没有一个人敢呵斥他大言不惭,既是不敢也是不想。
江南如今是个多么大的烂摊子,太后和内阁心中都有数,徐让尘既然敢开口说他来处理,想必是准备动用仙门的能量解决水灾饥荒,而徐让尘是修真者,不会迷恋俗世权力,所以徐让尘的插手对他们来说,只会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皇叔既然愿意代天出巡,为朝廷、为皇帝分忧,那便有劳了。”杨呈眉仿佛生怕徐让尘反悔一般,立刻把事情敲定了,“皇叔想何时启程?本宫这就让人去准备。”
这是要准备皇家仪仗,正怕别人不知道徐让尘是保皇党。
徐让尘:“太后不必辛劳。我自有安排。若无其他事,在下便先告辞了。”
说着,便起身离开了正清宫。
殿中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安静片刻后,明典才开口请示:“太后,不知此次徐国师下江南,应该以什么身份?”
杨呈眉:“先帝既然曾有旨意把江南留给徐皇叔做封地,那边还是依照先皇旨意,江南既是皇叔封地,皇叔自有决断江南财政人事一干权力,只要他不是要造反,江南的事便都听他的处理。”
如今江南收不上来多少税还要从国库要赈灾银,杨呈眉只觉得这地是块烂疮,既然徐让尘要管,那不管他是要从虚天宗挪用钱财还是自掏腰包,她都乐见其成。
太后这话说得多少有些太直白了,底下内阁大臣神色一时有些讪讪。
只有明典神色未变,恭敬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