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歆一听懵了,赶紧来了个摇头摆手,语无伦次的拒绝三连。
但导演却很执着,看中了她的潜力,不想放过这匹千里马:“不试试怎么知道。”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煜礼也在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让她好好表现指不定日后还能晋升成特约演员。
在多方的威逼利诱下,俞晚歆只得被迫戴上痛苦面具开启了朝着特约演员的进阶之路。
“没事,等下你就假装埋头做题就行,摄像机不怎么拍得到。”李沐谦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紧张。
她用“你必看不到明天东升的太阳”的凌冽眼神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后,按照李沐谦的话去桌上的笔袋里挑了根好看的笔,做起了开拍前的准备。
周围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的几台摄像机对准了主角李沐谦,也同时对准了坐在李沐谦身旁的她。
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只是为了跟陈煜礼清算,她也只能咬咬牙把眼前的天劫渡了。
这个场景其实很简单,就是江凝远路过夏晨曦书桌旁时不小心把她的水杯弄掉后捡起来,两人有一段简短的对话。
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几乎没有失误空间的一条戏,开拍后笑场的不是奔波儿灞俞晚歆,而是陈煜礼。
陈煜礼捡起水杯后不经意瞥了眼俞晚歆在草稿纸上的“惊世大作”,没忍住笑出了声。
天才小画家名不虚传。
离开高中都这么多年了,那些个练习册上的题目别说做了,俞晚歆看都看不懂,但又不能抬头必须找点事做,她便开始投入了抽象派艺术的创作。
人在这种时候下意识会画的一定是身边存在的东西,于是她理所当然选择了陈煜礼。
全神贯注投入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条要重拍了,还在哼哧哼哧忙着把如泉涌的灵感具象化。
脸算是棱角分明,下颌线锋利,眼睛好像是这个形状的,脖子上有颗痣......
“难得见陈老师笑场。”李沐谦和陈煜礼对了这么长时间戏,很少见他会笑场,便问了句。
“是嘛。”
陈煜礼还在和喷薄的笑意作斗争,把手抵在唇间。
总算反应过来的俞晚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话原封不动给反弹了回去:“你到底在笑什么?”
这么简单的场景也不知道有什么笑点,刚才还好意思说自己。
陈煜礼指着草稿纸上和《学院Handsome》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大作问:“这画的是什么?”
她当然不会承认画的是陈煜礼,用胳膊遮挡住,拒绝回答:“你管我。”
“是什么科幻题材的作品吗?看着不像是地球上存在的碳基生物。”
“......”
“......”
“......”
俞晚歆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刻薄的人,但每每面对陈煜礼时,她所有的美好品质就跟碰见城管的炒面摊位一样,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她把胳膊移开,从鼻尖发出一声不屑:“你说得没错,我也不觉得你是碳基生物。”
“这画的是我吗......”
预感到似乎哪里不对劲的陈煜礼笑容有些凝固的趋势。
“要不然呢?”俞晚歆贴心地指出了好几处证明“这就是陈煜礼”的明显特征,堵住了其想要迂回的空间。
“......”
“......”
“......”
其实很多时候陈煜礼也觉得祸从口出,言多必失。
但只要面对她就是控制不住。
而且虽然是和碳基生物没什么太多共同点,至少她画的是自己。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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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拍摄结束,中午校方安排了剧组和同学们一起在食堂吃饭。
陈煜礼算是找到组织了,穿着校服就以为自己还是高中生,聊游戏聊得热火朝天,都开始传授最新的韩服上分套路了。
看得一旁的俞晚歆紧张得厉害,怕他一时脑抽嘴欠炫耀从前每天偷溜出去上网的“光荣事迹”,然后被投诉去了教育局,直接创造内娱新历史。
公众人物面对祖国的花朵难道不应该树立榜样鼓励其好好学习,不负韶华嘛,怎么净整些歪门邪道。
到底谁家顶流是他这样的?
哦,好像是自家的。
俞晚歆连声叹着气,恨铁不成钢。
“歆歆啊,陈老师以前也是这样吗?”李沐谦凑到她身边小声问道。
“嗯,是的。”俞晚歆连声摇头叹气,指了指太阳穴下了诊断书:“这里不太行。”
“不是挺好的吗?看着真跟高中生一样,青春洋溢。”
“都成顶流了还一点成长没有,丢人。”
“丢谁的人?我看陈老师挺乐在其中的。”李沐谦勾着笑从一个她没想过的角度问道:“丢你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