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由于两人各有各的“必需品”,四舍五入基本就等于搬家了。
收拾差不多后陈煜礼接到了周芸晴的电话,说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
两人准备出发时俞晚歆突然想起了件重要的事,冲回房间拿了顶棒球帽和黑色口罩让他戴上。
“就只是到小区门口,这么一小段路不需要的。”棒球帽有些小,陈煜礼戴不住,就打起了商量说。
但俞晚歆很坚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不想那么早就被超度了。”
“那帽子应该你戴。”陈煜礼把帽子取下扣在了她的小脑袋上正了正位置:“好了,完美。”
她虽觉得陈煜礼倒反天罡,但也只是努了努嘴没有拒绝。
陈煜礼本来是想东西都自己拿的,奈何实在太多没办法只能挑挑拣拣了两袋最轻的给俞晚歆,其中一袋就是她不抱着睡不着的自己的谷子。
两人一路并肩往小区门口走着,她是个马大哈走路向来不看路横冲直撞,动画主人公平地摔的绝技是她的家常便饭,刚才若不是陈煜礼眼疾手快拉住了胳膊,差点就又被石墩子绊住脚摔了。
给她当保镖二十余载的陈煜礼数不清第多少次提醒说:“你走路能不能注意看脚下?”
却引来了不屑的嘲讽:“那你走路一直看脚下捡到钱了吗?”
“怎么没捡到过?咱两小学放学路上不就捡到过一百块钱,交给派出所还拿了奖状。警察叔叔说要给我们俩发奖状,你硬说虽然钱是我捡的,但是你执意要交到派出所的,只能给你发,没我的份。”
“你污蔑我,我有这么缺德?”俞晚歆对恶意中伤拒不认账。
陈煜礼以退为进:“没有,你不缺德,你是真善美的化身,是我记错了。”
俞晚歆高举法律大旗:“滚!我要贷款起诉你诋毁我的名誉!”
时间已是近黄昏,夏日的天边烧得火红,她和陈煜礼并肩沐浴着流转的霞光,有一句没一句各执一词掰扯着久远到仿佛上个世纪的陈年旧事,宛若隔世。
时间到底是怎么在不经意间就稍纵即逝了呢。
明明昨天两个人还在幼儿园为谁得的小红花多争得面红耳赤,怎么今天就成了要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六岁也好,十六岁也好,如今二十六岁也好,傻子陈煜礼都一直在她身边。
思及此,俞晚歆的视线就不自觉落在了身旁人之处。
绚烂到几乎疯狂的霞光给他精致到宛若匠人精心一笔的侧脸镶上了一道柔和的金边,口罩也遮挡不住高挺如峰的鼻梁和干净到不染尘埃的眉眼。
特别是那双晶亮的眼眸,仿佛把整个银河都装了进去。
感受到身旁灼热视线的陈煜礼侧过脸低眉垂眼笑着问:“你偷看我干什么?”
被抓包的俞晚歆也不慌,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反问:“开玩笑吧,我偷看你?”
“你可以正大光明看,就是给你看的。”
陈煜礼迎着她的视线和漫天的霞光,晕染开眉眼含着笑意说。
“砰,砰,砰。”
急促而清晰的心跳声里掺着尽力隐藏却还是露出了两只耳朵的欢喜。
她在“要长出小狗耳朵”的动摇里心虚移开了视线。
君子论迹不论心,方才那一瞬间的游离可不算违背誓言,只是夕阳太晃眼罢了。
周芸晴见两人慢悠悠一路走来,配上身后推波助澜的霞光,氛围感拉满到像是电影镜头似的,第一句话就是:
“陈煜礼,歆歆,你俩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