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解决了小的,就该处理硬茬了。许妖娆丢开了魏然后,侧身避过瞳的招式,挥出软剑袭向她,两人三招两式之间一时打的有来有往的,久了后,瞳感到支撑不住,她的杀意太重,招式狠辣圆滑,比起江嗣的打法更具有杀伤力。
更何况许妖娆急于解决这一切,她抓住时机,软剑似蛇一般缠绕住瞳手腕,剑一回缩,割伤了瞳的手腕,又是一掌袭来,打的她后退几步,左肩已然麻木动弹不得。
许是听到瞳失利的声音,一枚短剪再度向许妖娆袭来,她不再像方才那般躲避,而是伸手接过箭尾,朝着许无色的方向掷了回去。
瞳不顾自身安危挥剑阻拦回掷箭矢,被许妖娆捉住了空子,加之中了一掌身形不似方才灵活,软剑袭来时难以躲避,被人割伤腹部。
她捂住伤口,狠狠喘息了一声,从口中吐出血沫,许妖娆丝毫没给瞳留存喘息之机,挥剑立时就攻了上来打的她连连后退,毫无反抗之力,唯有自保。
某人却毫不安分,一直在明里暗里使冷箭,虽目标不稳,但却仍旧没有放弃,竟有好几次差点射中瞳,显然是没把她生命安危放在心上。
可瞳却十分在意许无色的安危,一直防备纠缠着她,连一丝攻向许无色的机会也不留给许妖娆。
重心全放在了别人身上,把自己弃之敝履,瞳身上的伤痕不断加重,还差一个时机,许妖娆就能将她一击寄倒,可瞳防备太过,只能是声东击西了,她目光一凛,使出一招杀机假意攻击,瞳展示防备姿态,许妖娆却侧身要攻向许无色,她连忙出招阻拦,露出了马脚,毫无防备中了许妖娆一掌。
身躯飞落在好远的地方,就像迁徙的鸟儿,被弓箭射中,狠狠的从高处砸落下来,身躯碎的七零八碎,再也动弹不得。
许妖娆收了剑,一步步朝着许无色走去,他还在做无用功,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明明方才还是胜局,为何一下就倒膜置换,他怎么也想不通。
一阵骨裂声音响起,许妖娆抬手硬生生折断了许无色投箭之手,他生忍了这疼痛,不愿发出声音,被推倒在地,瞳还挣扎着想爬过来,她冷漠的扫了他们二人一眼,走向江嗣那边,有些吃力地将人扶了起来,走向马车边。
那许无色倒地后,却状若疯癫了般在那骂骂咧咧起来:“你这个魔头,娼妓与恶人苟合而生的下等畜生……”
“你们不得好死!天不怜我竟怜卿!老天有眼无珠!我恨我恨啊…”
他似乎要将自己承受的满腔恨意喷发而出,这人到了地府只怕是个难缠的恶鬼。
许妖娆将江嗣扶上马车安置好,他们要离开这,至少不能跟这些人死在一块。
原处那状若恶鬼之人越骂越起劲,许妖娆晃了晃意识不太清楚的头,喉间血气上涌,她偏过头,靠在马车旁咳出一口血,然后将颜菏给的保命丸药吃了颗,缓了一口气后,漫步朝着许无色方向走去。
路经瞳时,她伸出手欲要阻拦,被许妖娆踩中手心,疼痛不已,忽然许妖娆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踢开瞳的手,蹲了下来,紧紧捏住她的手腕,看清了瞳手心间的印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什么也没说,站了起来向着许无色走去。
人倒在泥地上,身上的衣物蹭了不少污垢,明明可以依靠另一只手支撑着站起来,可他却依旧匍匐着,声音像是在哭泣、还是悲戚呢?
许妖娆蹲下身,拿出匕首欲要行动,瞳见状怒喝了一声,她看了那持剑人一眼,没做理会,拿着匕首按着许无色的头要往下刺去,他无动于衷,全然没有了方才辱骂那股劲头,有的只是死意。
但喉管没有如意料中那般被刺穿,只是眼部一凉,许无色脸上裹的纱布被人用刀割开了,许妖娆看着那陈旧伤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沉吟片刻之后,淡然道:“下辈子让我阿爹还吧,这辈子轮到我就算了。”
她收好了匕首,站了起来,不想再管他们三人的生死,只是一昧的拖着身躯向着马车处走去。
许妖娆感到自己眼皮沉重,身躯难以支撑,连同听觉视觉好像也出现了问题,外面好像又来人了,她拖着一口气坐上马车,车马早已组装好,她可以带着阿嗣走了。
林蔻跟着魏然的踪迹一路来到这座小镇,匆忙迈进这座破庙时,已然见到了此处的情形,倒地状若疯癫的一人、还是有一个重伤的剑客,魏然则倒在不远处不知生死。
眼见过了这场狼狈不堪的战局后,她看到了许妖娆,眼神冷漠的看着她,好像从来也不曾认识她林蔻般,只架着车马离开了这里。
林蔻来不及深究,上前探了魏然鼻息,他还活着,伤的不算很重能保命,她想起方才那副场景,心情格外沉重,忽想起许妖娆唇上的血迹,眼神一愣,竟然不顾魏然跑着追了出去。
马儿被狠狠抽了几鞭子策行,许妖娆眼前阵阵发昏,险些被着崎岖山路颠下马车,她知晓自己已无力看顾车马,撑着一口气爬进马车内,伸手握住江嗣的手,佝偻着身子靠在他肩上,又吐出几口鲜血,连通鼻腔内都开始血流不止,弄脏了他们两的衣物,止不住的液体蔓延开来。
两人面露死气,连体内的同生都动不起来了,终究是归在一处,即便是死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