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生听闻此话惊慌不已,看江嗣犹如夜叉索命鬼般,却又无力挣脱,惊恐万分之下,不禁流下泪来,心中暗自祈祷能有人来解救自己。
可江嗣的转折就扼住了他的下颚,将匕首放入张书生的口中,将他的舌头硬生生的割了下来。
在疼痛与恐惧的加持下,张书生浑身颤抖,只恨不得即刻死了。江嗣却不想那么快结束,他看着手背上沾染的血液,眼中闪过一道光,心中觉得雀跃,拿起那柄匕首将张书生的方才割下的舌头戳在尖头。
刚割下的舌头还泛着温热,江嗣脸上挂着残忍又雀跃的笑容,拿着那柄匕首缓缓移动,那舌头从唇边移至书生眼睑之下,还未等他从舌尖被割的惊慌反应过来,江嗣将那块舌肉甩脱,拿着匕首将其双眼生剜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手脚筋,这书生经过此番,彻彻底底成了废人。
江嗣擦干净上头的血迹,收好匕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不断抽搐的血人,心中那口憋闷已久的恶气已出。
他绕过一条条小巷回到客栈那条巷口,看着敞开的那扇窗户,使力从下飞身了上去,从窗口进入,合上窗户。心中此刻的快意还未平息,他看着自己手中沾染干涸已久的血迹,在就近的水盆中将手清洗干净。
江嗣打开窗户,此时寂静的夜空响起了电闪雷呜声,一阵狂风刮过,吹乱他的额发,江嗣抬头看去漆黑的天空一道电光闪过,照亮这城镇中的房舍、
不多时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思及那人苟延残喘的模样,经过这场风雨,估摸着也活不成了。江嗣抬手淡然的将那盆血水从窗边倒下,关上窗户,将风雨隔绝在外。
他褪下外袍,吹灭烛火,躺入被中朝着许妖烧靠近 ,感知到她身上的温暖,轻轻靠在其怀里,听着平稳的心跳声,将一切声音阻隔在外。
听得身旁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轻嗅到室内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于黑暗中睁开眼,已然预想到了发生的一切。
辰时,许妖娆与江嗣在房中用过早膳后,两人收拾行囊准备出发。下楼前往后院时,不经意听到堂中客人的议论声,道那张书生昨夜惨死于巷中,被人割舌剜眼死相极其惨烈,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何许人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自然也有些好事者将目光放在了两人身上,毕竟是外来客,又是一身江湖人打扮,初来第一日就发生这样的事故,不禁惹人生疑。
身侧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传来,江嗣冷冷的扫了那些人一眼,许妖烧也未理会这些闲言碎语,结账之后就与江嗣离开了此是非之地。
此事直至他们离开后还众说纷纭,那夜因下了场大雨,将现场所有痕迹都清洗干净,官府查不出任何线索,此案便成了桩悬案 。
不久后事故居然越演越烈,竟传出了鬼魅索命的传闻,吓得镇中人心惶惶,一到晚间便门户紧闭不敢外出。
两人离了此镇,按照耳目飞鸽传书递来的消息赶往下一个镇所。白日里番舟车劳顿,晚间未寻得落脚点,两人只好寻了破庙留宿。
江嗣将马车安置在破庙后一颗树下拴好,许妖娆收拾了下庙内,寻了个干净地坐着,点燃火堆,往里丢了些干柴。
江嗣从马车内取了些干粮下来,坐在许妖娆身旁,将水壶递给她。许妖娆接过喝了一口,她看着那堆燃的正旺的火,一时沉默着,什么也未说。
江嗣瞧出异常,他伸出去拉许妖娆的衣袖,她也未动,只盯着那堆火,静静的等着,好像在等他坦白。
江嗣心中惴惴不安,伸出两只手去握她的手,侧着身上垂头道:“是我将他杀了。”
“他不该出言冒犯你,他罪有应得。”
许妖娆淡淡的嗯了一声,她明白想要轻易改变一个人的秉性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到的,所以间接性的容许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回握住他的手,只含糊将此事掩盖过去,靠身于身后那根木柱,闭眼道:“无需多言,明早还得赶路,早些睡吧。”
江嗣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她,想说些什么来辩解,可看着许妖娆闭目假寐的模样,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化作一段愁绪,只能无助的依靠在她身侧汲取温暖。
时至半夜,忽下起了雷鸣大雨,破庙顶漏下的水将火堆熄灭,两人不得已起身往角落处避去。突然外有脚步声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双双藏于满是污垢的房梁上,
眼观底下情形,电光闪过,见进来五六个的黑衣人。
那些人进来好,将所携带火把点燃,找了个干净的落脚点待着,重新点燃一火堆,在旁议事。领头人从袖口抽出一张纸条:“得到密报大小姐在无华镇露过面,今夜我们先在此稍作休息,明日早些出发。”
随后将纸条烧毁,余下人皆回应一声:“是。”
许妖娆听了此言,倒觉得事情意外巧合。江嗣在旁偷偷会意,手做刀状从脖间滑过,他想结果这些人。
许妖娆摇了摇头,她悄悄打量过那些人的衣着,乃是江山府的人,既都是来寻人,或许跟着他们后头还能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现下或许只能先把他们稳在此处,免得坏了自己的事。
趁着那火堆还燃着,许妖娆在从房梁上寻了几粒小石子,以飞石击穴,出其不意的将江山府那群人给点了穴。
见人无法动弹,两人从房梁上下来,扫去身上沾染的尘土。正巧他们所处于避风口处,为以防万一江嗣将随着携带的迷香在几人周围燃了几支。
两人都避的远远地,寻了个破窗处,在窗台下坐着。外头风雨交加,历经这一小插曲,两人都无心睡眠,只相靠在一块假寐至天明。随即驾车前往无华镇,临行前还不忘补上几支迷香,暂时将这些人稳在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