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江雪露就起床穿了身轻便的服装,头发用一玉簪高盘,不加任何修饰。临走之前,她拿上了顾辞给她的平安香囊,挂在脖上。
刚开门,就瞧见顾辞站在门口,一手提食盒。
“既然着急出门,那就把早饭带着在车里吃吧,我已让邢礼备了马车,正在外面等你。”他缓缓道。
江雪露高兴接过,又说:“谢谢恩公,不过恩公不用这么早起给我备饭的,你每天那么多公务,我还要你花心思在我身上。”
“早起是好事,而且我也睡不着,一顿饭而已,算不着花心思。”
江雪露挠头笑着,“主要是我怕恩公你太累了。”
“我不累,关键是你,出了门,一定要让自己平安,不早了,邢礼在外面估计等许久了。”
江雪露点点头,“那晚上的时候也让邢礼来接我吧。”
“好。”
顾辞陪同江雪露一同出了门,看着她上了马车,她掀开车窗,向他招手。
少女的笑容在晨曦下是最明媚灿烂的。马车渐行渐远,她在车中向他喊:“恩公,晚上来接我啊!”
“大人交代着呢,你不用担心没人来接你,我的姑奶奶。”邢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
“你好好驾车,别分神,看你困的样子。”
“我精神好的呢!”
邢礼把江雪露送至医馆后,自己驾车回了顾府。李太医无儿无女,看江雪露跟看亲孙女一样,让她称自己爷爷,江雪露刚开始还不适应,几天之后,“爷爷”这个称呼不过是顺口的事。他打算每三天就给江雪露放一次假,可江雪露觉得放的太勤了,二人协调许久,李太医才同意每五天给她放一次假。江雪露非勤快人,但她真得很急迫学一些真本领。她在这个行业毕竟是个新人,李太医刚开始没有让江雪露干重活,无非是让她认识草药的名字,记住它们的特点和功能,记住每种草药放置的位置,病人来取药时她能准确并迅速地取出,还有让她捣捣药。当李太医在一旁给病人诊治时,让她一旁学着。闲暇时间,江雪露会去医馆对面的烤肉摊,买足够的烤肉回来,边看医书边吃,有时逢病人前来抓药,她还会分给他们一块。她还备了足够的糖在柜台上,当李太医给病人喝了极苦的药时,她就会拿出一颗给病人。
她在这里大约有十多天了,这十几天她都没有见过希莎的面。但是她会托张卿为她传话,或送些好吃的东西。她如今是南胡王了,身份越大,责任越大,想必她帮的厉害吧。这一天,医馆中的人很少,她无事可做,就坐在柜台前看着来往的人群,不知怎的,困的厉害,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
有人敲了敲她的头,她睡眼惺忪,抬头看见眼前这个人。
正是张卿。
“希莎让我来给你送封信。”
她顿时清醒,忙接过拆开,信中写到:
雪露,今日若得空,请来皇武门外校场一见,我有礼物要送你。若实在抽不开身,请让张卿转达,我派人将它们送至顾府。
江雪露兴奋不已,瞬间困意全无。
今日医馆中的人少之又少,李太医都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她把李太医轻轻摇醒,“爷爷,能提前给我放个假不?我有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她今日约我见面,我很快,去去就回。”
李太医一脸慈祥,“没事,没事,与朋友会会是好事,你赶紧去,别让人家等太久。”
江雪露点头,在街头拦了辆马车,前往外校场去。
张卿则骑马在后面跟随。
江雪露还是第一次来这外校场,果然京城之下,什么都气派,连郊外都如此大气。
这外校场里面有一宽广的场地,大致是士兵们操练的地方,现在,这场地上只站着一人,蓝色服饰,头发盘起,上面还有些蓝宝石样的东西,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跑过去,大喊:“希莎!”
她转身,迎她而来。
“好久不见你了,南胡王。”她语气中有些调侃的味儿。
希莎笑笑,“那次在客栈,我也来了,可惜我没有能见到你,站在这个位子上,想见你一面,真是不易。”
江雪露略显失落,说:“往后你去了南胡,我们更难相见了。”
“虽难相见,但我们可以信交谈。”她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好像在呼唤什么。
须臾,一只鸟儿不知从何处飞来,飞的样子还很滑稽,像极了正在学步的幼儿,好几次,都差点跌落在地。
它跌跌撞撞地飞到了希莎的肩头,停在那里。
江雪露细看着它,棕毛白尾,除颜色不同外,个头小了点,这模样真是像极了顾辞养的那只傻鸟。
希莎伸手拖住它,递向江雪露,轻声说:“去吧。”
这鸟摇头晃脑地看了江雪露好久,才飞到她的肩膀上。
江雪露不敢动一下,疑问:“这是要?”
“送你的礼物之一,它为花隼,性聪颖,视听二觉敏锐无比,食肉,南胡送信之鸟,趁它是雏鸟之时开始养,它便能略通人性,极听主人的话。这只就是只雏鸟。”
“所以,它今后可能就要为我效命了?”
“你若将它养得好的话。”
“那怎么养啊?”
“切记,鸟儿皆是不可圈养的,要把它们放逐于天空,它们一生定是要人一个主人的,如今它认了你,不论它们飞了多远,总会回来的。”她轻轻抚摸着它的翎羽,又道它们一出生,好像就对这个世间很熟悉一样,从来不会迷路,或飞错地方,它们不用后天去熟悉每一个地方,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它们会飞得太远。”
江雪露向它伸出手,它懂了她的意思,灵活地跳到她手上。
“有名字吗?”江雪露看着它,问到。
“你给它取一个吧。”希莎说。
“就见江速递吧。”
“江速递?”希莎疑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