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莎瞪了他一眼,手比划着,“你先问问清楚!”
与她相处了几天,张卿对她想表达的意思也能了解一二,不过这次尽管她不比划,从她的眼神中也能看出她是要让他追问到底了。
“这疫病没有请人来医治?没有报官么?”张卿一本正经地问。
“村中的看病先生也病倒了,大家伙儿们又没有什么钱 ,上哪去请医师啊,我前些日子就去报官了,可他们根本不理会,听说县里也发生了这样的事,官员哪有闲空管我们。”女孩垂头丧气地说。
“那县城叫什么名字?”
“平和县。”
张卿叹息说:“平和县看来并不平和啊。”他双手一摊,又说:“你趁现在没事还不赶紧跑,去那里做什么?”
“给一个爷爷,我没有家人,爷爷将我视为亲孙女,他现在病卧在床,我肯定要去看望他,给他送些吃的,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所以没所顾及的了。”女孩坚强地抹去眼中将流下的泪,义无反顾地说。
希莎皱眉不语,张卿为之叹息,他又问:“这疫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就五日,本来爷爷是没事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前两日突然倒下。”
张卿疑惑:“五日?没隔太久,看来这疫病应该是从县城里传来的,你们这里最近是否有人去了县城?”
女孩点点头,答:“好像有。”
“这疫病有何症状?”
“听说头热不断,咳嗽不止,身起红疹,疼辣难耐。”
希莎想起了自己还在南胡时,见一试毒人试了一种名叫瘴毒的毒之后就是此状,巫医视人命如草芥,在没有研制出解药之前就让他人试毒,试一次,就等于葬送一条鲜活的生命。
当时是阿骨朵夜以继日地查找相关典籍,制出解药,可次日还没将解药送给那试毒人,那试毒人便毒发身亡了,正巧的是,当天夜里,南胡政变,自己与阿骨朵被赶出南胡。
希莎记得,中瘴毒之人有一明显特征,脸色发深紫色。于是她手语示意张卿再次提问:你瞧那些中毒之人可有什么明显症状?
张卿点点头,继续下问。
“皆是脸色发紫,其他的我也不记得了。”
希莎手语道:“张卿,跟我回京师一趟。”
“嗯。”张卿点头答。
希莎:“姑娘保重,我们会为此想办法。”
“她是说让你保重,我们会想办法来救你们。”张卿说完,骄傲地向希莎眨了眨眼,希莎没理,勒马回头。
……
顾府中,花园里的花争相怒放着,花园的一旁,顾辞正握着江雪露的手,瞄准了正前方的一个靶子。
一支箭射出,正中靶中心。
“你自己试一遍。”顾辞道。
江雪露心想,这也跟枪差不多啊,回想军训时的枪击训练,自己可是表现的很好呢,于是她信心满满,抬起手,瞄准,将袖箭射出去。
虽然没有顾辞手把手时的那样好,但好歹没有脱靶。
江雪露跑到顾辞身边,高兴地来回蹦跳,“恩公,我是不是很厉害?”
“两日训练能看到这样的成果已经很好了,不过还是要继续练习。”
“嗯嗯。”江雪露乖巧地点头。
“今日我有事要进宫一趟,邢礼和赵婆会在家陪你,我很快回来。”
“我会在家里好好的,恩公放心地去吧。”
顾辞走后没多久,江雪露吃饱了饭,在房屋中看了会儿书,又开始觉得无聊,偷偷跑去了街上。
她见之前那位卖精致兵器的摊主还在那里,不过这次除了卖兵器外,还卖了一些药品之类的东西。
江雪露走过去,随处看了看。
“姑娘,您又来了。”摊主笑着说。
“我说老板,这些纸包里装的都是什么。”江雪露随手拿起一个小小的纸包,捏了捏,感觉里面装的是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这个呀,新鲜货,奇人之妙想,叫做熔铁粉。”
“做什么用的?”
“加水溶之,倒在铁或铜制成的器皿上,可将它们熔化。”
江雪露想着这肯定是化学反应造成的,像这种肯定会散发出大量的热,除了铁匠可能用得上,谁还会用这玩意儿?
“这东西神奇的很,都不见冒烟,就将那些器皿变成液体,比用烈火熔化好多了。”
不散热就能将铁铜器皿熔化?江雪露将之前所学的化学知识尽可能地在脑子中过了一遍,觉得这十分不科学,莫非是这本书中那没常识的作者瞎搞的设定?
她最终出于好奇还是买了几袋。江雪露边走边想,如果那摊主是为了买卖而胡言乱语,那就扔了,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这玩意儿还能帮我救一个人。
“原来你就是那个姓江的。”一个挑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