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叫什么名字?”阿骨朵眼神中充满感激,敬重着打着手势。
“我叫江雪露。”
说罢,江雪露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话,她实在太想把她救出来了,放于心中的话竟无意间从嘴里冒出来。
她看看束缚住她的铁链。
自己有何能耐?
江雪露很想帮忙,可她仅有一人之力,冒然行事,怕害了她,不去,她虽不会死,但依旧会被困在暗无天日的牢笼,哪条路,结果都太糟糕了。所以她又附加一句:“能不能成功另说。”
阿骨朵点点头,又打起手语,“如果有机会,姑娘能不能帮我寻寻公主,她叫希莎。”
真是逮了只羊后使劲地薅羊毛啊。
可江雪露答应她了。
阿骨朵眼中有了短暂的光。
只要有希望,就有成功的可能。这点希望在阿骨朵心中无限扩大。
江雪露从身上摸出了一包吃剩的点心,给了阿骨朵,说:“可惜我之前不知道你在这后院,下次来时,定会多带些给你。”她笑了笑,然后起身,退出门外,将门缓缓关上,用那破旧的锁重新把门锁上,一切都恢复原位。
下次再见到阳光,应该就是明日的中午了。
前脚刚出后院,江雪露就被一丫鬟拦住去路。
“今日是我家小姐生辰,你怎敢在我家小姐面前出风头。”虽是个丫鬟,但口气实在嚣张。
方才见了那场面的江雪露心中思绪万千,根本不想搭理她,正要从她旁边绕过,可又被她挡住。
“你怎敢挡住我的去路。”江雪露语气冰冷,表情平淡至极,眼睛不屑地盯着她。
也正因此,那丫鬟才有些退却,方才的气势一下都没了。可她偏偏就要做出一副强势模样,颤颤悠悠地道:“是你惹了我家小姐在先。”
“呦,我都不认识你家小姐,怎就惹到她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我……”这丫鬟抖若筛糠,吐不出一字来。
江雪露白了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刚迈进正院,又被几人拦住。
“是你刚刚欺负了我的丫鬟。”
她身着华丽,妆浓艳至极,江雪露抬头望见她头上几字——陈如艳,陈故之女。
看她一脸拔横的模样,江雪露心中不爽,作出一副可惜的样子,故意问:“你就是她口中说的那个小姐?”
“怎么?不像?”
江雪露努努嘴巴,“哦,方才陈小姐的丫鬟拦我去路,说我惹了陈小姐你,我们这可是初次认识,你的丫鬟不是血口喷人吗?而且我只是质问她两句,怎么能说欺负呢?呦呦呦,怎么还哭上了?”江雪露目光看向陈如艳身后的那个丫鬟。
“这么玻璃心啊,总之这丫鬟无礼,今日索性是拦住了我这个无名之辈,若是哪天狗眼不识人,拦了皇上皇后太子公主的,可就不是挨几句难听的话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魂就飞了,害了自己不说,可能还会连累整个陈府的人,你说对吧,陈小姐。”江雪露虽是面带微笑,但这笑带着几分慑人之力。
“江雪露,你!”陈如艳不知如何回怼,情急之下,举起手掌就要朝江雪露打去。
江雪露反应快,即刻抓住她的手腕,道“今日陈小姐生辰,我本不想再计较,可陈小姐你这明显地故意挑事,那就别怪我无情!”说完,便将她手腕猛地一甩。
陈如艳被甩地退后了几步,“你……”
江雪露不再理会,径从她身旁走过。
陈如艳此刻脸色已是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会变色似的,她早已气急败环,拔了头上的簪子朝着江雪露刺去。
江雪露转头看向那迎面而来的簪子,一时惊慌,眼见就要摔倒。忽的感觉自己被谁一拉,然后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接着往侧旁一躲,陈如艳扑了空,自讨苦吃,狼狈地趴倒在地。
“没事吧。”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入耳畔,江雪露才意识到救自己的人正是顾辞。她摇摇头,尴尬地从他怀中脱出。
陈如艳瞬时恼怒至极,被丫鬟扶着站起,样子极其狼狈,她指着江雪露,咬牙看着顾辞,道:顾大人,你是何等身份,为何要养这个疯野丫头?
此话一出,顾辞冷眼看着她,冷淡道:“江雪露是刘将军亲认的孙女,刘将军终前将她托付于我,如今陈小姐当着我的面辱骂她,是不把刘将军和顾某放在眼里吗?你身为陈家嫡女,当众辱骂刘将军义孙,还恶意要伤她,该当何罪?”
护短,这绝对是护短!
“我……我……”陈如艳气到脸色通红,不知如何反驳。
“不用了,恩公,你千万不要怪罪陈小姐啊,她虽然当众骂我,还要杀我,但她是陈家的小姐啊,她不怕给陈将军丢脸,坏了自己和陈将军在外的名声,但是我怕伤了你与陈将军的和气啊,不如就让她给我道个歉,咱们就当这事过去了,我想陈如艳小姐肯定会知错就改的。”她趴在顾辞怀里,故作娇嗔着说,还不时地一脸得意地看着陈如艳。
“什么事情啊?顾辞。”李铎刚踏入后院,看到一番杂乱场景,便开口问。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子。
江雪露见了,立刻从顾辞怀中脱出。
三人走近了,江雪露发现李铎身后其中一位女子便是李欢歌,此时系统才给了她真正的介绍,她是当朝宁阳公主,另外一个长相端庄温柔的女子名叫谢沐瑾,萧鼓之妻,刘常胜结拜姐妹谢默裳的亲侄女,年龄二十有八。
谢默裳?她究竟是何人啊?系统,你能不能把功课做足了再来给我介绍!
“宿主莫急哈。”
不过这位夫人长得好生温柔,一瞧就是心善之人。她身上莫名的亲切感让江雪露直直地盯了她许久。
“又见面了,这是……发生了什么?”李欢歌疑惑地看着这一切,又看看气的脸色铁青的陈如艳,问:“陈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这么多人都来了呢。”江雪露眨巴着眼睛,一脸纯真无害地看着陈如艳。
真是个犟种,一声道歉都不愿意说,本来就是她的错,让她说声抱歉真的真的难吗?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江雪露心想。
“殿下,我在屋中觉得有些无聊,便出来想要观赏这院中景色,谁知陈小姐的丫鬟来此污蔑于我,我不过是让陈小姐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丫鬟,谁知她竟想对我动手。”江雪露毫不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今日江姑娘来参加你的生辰宴,是给你面子,你怎能如此怠慢。”李欢歌说。
“陈小姐若是如此,我们不如不来。”谢沐瑾说。
“我……”面对这么多人,陈如艳失了气势,羞愧万分,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我管教丫鬟不当,望江姑娘体谅。”她又恶狠狠地看着那丫鬟,怒道:“你还不快给江姑娘道歉!”
“奴婢……”
话还没完,江雪露就打断她:“别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奴婢自称了,我听着难受,以后别那么嚣张了,小心引火上身。”
至始至终,这位陈小姐也只是承认了自己管教丫鬟这方面的错,而对于方才她自己的言行却只字不提。
既然她服软了些,江雪露也就作罢,不再理会。
“露儿,若是觉得不愉快,我们这就回家。”顾辞说。
“小事小事,至少我们吃完饭再走呗。”江雪露不经意地挪动到顾辞身旁,俏皮地朝他吐了下舌头。
“既然江姑娘都这么说了,那么此事我们也不再追究,回了屋中,就当做此事没有发生一样,陈小姐也莫再惹事生非。”谢沐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