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莫广场12号，清晨。

一身漆黑的男人拎着稍矮一些的另一个在门厅幻影显形。

“哈利小主人！”在家养小精灵的一声尖叫后，楼上响起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哈利！”——异口同声的大合唱。

“斯内普教授！”“院长！”“斯、斯内普！”——七嘴八舌的麻雀声。

“哈利！我以为你会在学校直接待到开学？！”率先跑下楼的赫敏向自己几周没见、终于恢复到符合年龄体型的好友张了张手，余光扫过留在门口的黑衣教授——她最终只是攥着拳头，高兴又谨慎地向自己的好友打了个招呼。

“你恢复了？太好了，哈利！”跟在她身后的罗恩毫不客气地给了自己的好友一个大力拥抱。

而走在最后的德拉科双手抱胸，怀疑地看着一脸奇怪表情的友人：“你说你在跟着院长补习魔药……可是你这个状态，院长真的能允许你糟蹋他的材料？”

“我当然要回来，我们还要一起去对角巷买课本和材料。对了，纳威呢？”哈利咂巴了下嘴，收敛了脸上恍惚着的荡漾神色，语气轻快地回答。

“他被他奶奶接回去了，也和我们约在对角巷。可是我们约的是下周……”德拉科慢吞吞说，他依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但罗恩已经高高兴兴地揽过自己的好友，顺便给了他一个白眼：“哈利提早回来难道不好吗？走，哈利，我一定要给你讲讲我们在岩洞的壮举。”

他拉着哈利走远了。

赫敏有些忐忑地问自己神情不虞的魔药学教授：“斯内普教授，您有收到我寄给您的岩洞行动总结吗？”

黑衣男人收回目光：“很抱歉，格兰杰小姐，我还不是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过……”他停顿过了下，把一卷羊皮纸递给了一脸喜悦的女巫：“总结还算到位。”

“谢谢您，教授！”赫敏接过羊皮纸，带着难掩的兴奋问：“您要进来喝杯茶吗？克利切今天做了很好吃的小甜饼。”

“遗憾，我并不是你们嗜甜如命的校长。”斯内普说。

他又看了眼屋子里面，平静地提醒道：“你最好尽快回去看好波特和韦斯莱，以防再有谁突然缩小了变不回来。”

在赫敏也离开了之后，斯内普看向最后一个男生：“你想要问我什么，德拉科？”

“这算是……爱屋及乌？”德拉科试探地问，他有种直觉——院长虽然板着脸，但是心情极好。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个，我就要后悔在这浪费时间了。”

德拉科闭上了眼，他轻声问：“我……我……我妈妈、她还好吗？”

斯内普打量了他一会儿，同样轻声回答：“她很好，不比你父亲差。相比操心她，她会更希望你照顾好自己。”

“学习治疗系咒语是个不错的主意，德拉科，它能帮助你，和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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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角巷。

哈利几人沉默地站在路口。

摄魂怪事件后，他们几个不是在布莱克老宅里就是在霍格沃茨，唯一的一次外出还是偏僻无人的岩洞。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情况远比以为要更严重。

对角巷不再是哈利印象中那条欢乐的、神奇的、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了。

到处都是魔法部的通缉令，大部分的店铺门窗紧闭，还开着的基本就是哈利熟悉的那几家——药材店、坩埚店、书店、长袍店。

稀稀落落的巫师们三五成群，脸上几乎都是毫不掩饰的焦虑或愁苦——尤其是那些带着孩子的，全部都是步履匆匆，一刻不停。

“情况不太好，”带他们出来的莱姆斯叹了口气，“摄魂怪事件后，他们就放开行动了。带好兜帽，哈利，西弗勒斯说你的情况还不适合用复方汤剂。我也希望情况没有那么糟，但不管怎样，我们多少要做一些防范。”

“这边，我看到莫丽和奥古斯塔夫人了。”

原本的冰淇淋店旁边，站着忧心忡忡的韦斯莱夫人、金妮和隆巴顿夫人、纳威。还有三个哈利没有料想到的人——韦斯莱家的大哥比尔和哈利四年级三强赛的对手芙蓉，以及斯克林杰。

“比尔和芙蓉在一起了。”罗恩在他耳边小声说，“金妮和妈妈大吵了一架，她想要到格里莫广场来，但妈妈坚决不同意。”

“我个人认为主要是因为妈妈也没法接受和芙蓉单独待在一起。她不那么喜欢她的说话方式。不过比尔喜欢。”罗恩耸了耸肩。

“婆媳在哪里都是大问题。”哈利赞同道。他稍微走了会儿神，不太合适地在这个问题上想起了西里斯和斯内普。

可能是因为上次他在斯内普床上醒来发现自己恢复了原身还和斯内普抱在一起……总之，最近某个安分了一段时间的梦又在偷袭他了。

如果西里斯知道，恐怕会比韦斯莱夫人和芙蓉之间的问题更大吧？

“人到齐了？”斯克林杰问莱姆斯。

“还差海格，他应该快来了。”莱姆斯看了眼怀表。

斯克林杰点头，他看向其他人：“为了节约时间，我们最好分两队。莱姆斯，你和莫丽还有奥古斯塔带着韦斯莱兄妹、格兰杰小姐和隆巴顿先生，你们先走，先去摩金夫人吧。我和波特还有马尔福在这里等海格。比尔，你们先到韦斯莱兄弟把戏坊，提醒乔治和弗雷德做好准备。我们就在那里汇合。”

莱姆斯很快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斯克林杰注意到哈利的目光，他爽朗地笑道：“怎么，很惊讶我在这里？”

“不，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好像要比之前……开心一些？”哈利犹豫着说。准确说，是之前一直围绕在斯克林杰身上的某种半是阴鸷半是威严的东西消失了，这让他看起来好接近了不少。

德拉科从背后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

“哦，或许是的。我被免职啦——因为我的无能而造成了摄魂怪和食死徒逃逸。”斯克林杰说，说这话的时候他显得非常平静。

“抱歉，我没想到——”哈利小心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他和德拉科靠得更近了。

“不是夺魂咒也不是复方汤剂，”斯克林杰摊开手，他又笑了起来，“你俩的防范意识不错。”

“知道吗，我一直挺喜欢我的工作的——傲罗。尤其是，不管上面的情况如何，傲罗指挥部的氛围一直挺不错的。不过这半年实在太糟了，部里变得很……很奇怪、很糟糕。”斯克林杰说。

“你教父让我看到了不当傲罗的另一种可能性。所以在部里把我撤职后，我就干脆退下来了，现在和西里斯算是同事啦。啊，我没想到是你，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