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是为什么?是不愿意相信他吗?情愿兜这么大圈把人掳走,都不愿意同他说实话?
事实摆在面前时,沈瑜才发现自己着实天真,明明钻进了小骗子的圈套里,却又甘之如饴。
他突兀地停下脚步,远远望着巍峨的皇宫,嘴角牵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第二天,辰时刚至,周安琳就带着两个丫鬟到了万祥楼门口。
万祥楼还没开门,黄鹂本想去催一催,却被周安琳拦住了:“他们每日做生意也不容易,今日是我心急了。”
昨晚周安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既担心放跑了小厮,又担心影响到万祥楼,翻来覆去睡不着。如今看到酒楼好好的,她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小二敞开门时,看见马车都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昨日掌柜的吩咐。
“东家久等了,奴才这就带您上去。”
平日里安静的雅间里,多了一个昏睡的“粽子”。
“说,是谁派你来的?”
张勇被人质问,还是不慌不忙,眼里甚至多了几分轻蔑,显然是认为周安琳这种深处宫中的女子心肠软、好说话。
“奴才不知,殿下怕不是找错人了?”
眼见这人对殿下不敬,黄鹂自然而然就成了周安琳的打手,护在周安琳身前。
暗一暗二也很不满 ,昨日这人在他们面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为了保命别提有多谄媚了,难不成到现在还没分清主次?
“殿下,让我给他点颜色看看吧。”
两人是暗卫出身,自然对于刑罚自然是更加了解,此事交给他们,周安琳也比较放心。
“去吧。”
“殿下蕙质兰心明察秋毫,草民是无辜的啊。”张勇还不死心,不停喊冤,仿佛这样就能唤起周安琳的同情心。
周安琳听得直皱眉,在她看来此人绝不冤枉,即使她的记忆出了差错,沈瑜定然是调查过才用刑的。反倒是这个小厮,满口谎话,她一句都不信。
可她还是转过身,两个暗卫见她有话说,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张勇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他就知道,这种天真的小公主,只要多叫唤几声就行了。可不是他瞎说啊,正主在面前呢。
“拖远点,别弄脏了雅间。”周安琳却只是有些厌恶地捂住鼻尖,仿佛闻到了什么恶臭的味道。这个雅间可是她平时最常来的地方,沾上血渍就不好了。
张勇原本听到周安琳的话,心里还升起了一丝侥幸,以为今天能逃过一劫。紧接着就听见了周安琳后面的话,他瞋目切齿,嘴里的话也越发难听。
“你这种草菅人命的毒妇,不得好死。”
周安琳不喜欢打嘴仗,她只是给了暗卫一个眼神,暗二立马拿东西捂住了张勇的嘴。
呼,清净了。
“笃笃笃——”听到敲门声的周安琳有些不虞,她明明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怎么还有人来烦她?
“殿下。”门外的林修远有些局促,他的确是不请自来。
昨日收到了殿下的密信,得知反贼的线人被抓住了,今日他经过万祥楼时,便也想来搭把手,现在看来好像不是时候。
林修远还在纠结要不要溜走,紧紧闭合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巧合的是,今日翠柳戴的簪子正是前几日林修远挑的那根。
“大人快进来吧。”
他看见翠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回话:“好,我这就进来。”
周安琳见两人都格外拘谨,不禁失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怎么路都不会走了?
“翠柳、既明,你们……”
话还没说完,周安琳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哒哒哒——”暗一满手是血,未干的血迹在外衫上,显得格外恐怖。
周安琳本是打算吓唬一下张勇,这么重要的证人,打死可就没有下一家了。这两人不会又闯祸了吧?
“怎么回事?”她盯着暗一身上的血迹,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厮服毒自尽了!”
谁自尽?谁服毒?周安琳觉得耳边的声音一阵强过一阵,头有些发晕,朝后倒了下去。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