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亲王的贼船,可不是这么好上的。”洛煜的神色未变,只是坚定地说道:“将东西退回去吧,就说无功不受禄,这礼品收得惶恐。”
穆川尽管不赞同洛煜的做法,却也只好领命退下。
沈南烟斜靠在一旁的圆桌旁,挑眉问:“将军,你就不怕宁亲王后边来找你的麻烦?”
洛煜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南烟一眼,低声反问:“那你猜,宁亲王接下来会怎么做?”
沈南烟沉思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宁亲王既然是看上了你的兵权,我觉得他会对你洛家军下手。”
洛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果不其然,正如沈南烟所料,没过几天,洛家军很快便出了事。
秋日的阳光正好,都城集市热闹非常,城东的一家酒肆迎来了几名身彪体壮的壮汉。
这几个壮汉正有说有笑的走入酒肆中。
“将军已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军队看我们,今日趁他不在,刚好偷偷溜出军队吃酒。”
“就是,将军自从成亲之后像是忘了我们似的,不过也刚好便宜了我们哈哈哈!”
另一个长相较为周正的汉子沉声道:“小声些,你们是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偷偷溜出来吗?”
周围的莽汉闻声沉默片刻,瞬间转了个话头继续聊。
几人才一跨入酒肆,为首的小二见到熟人不由眼前一亮。眼前这几人是常客,所以他一眼便认出他们是洛家军的将士。
他殷勤地将人请入酒肆中:“胡爷!又休沐来找兄弟们喝酒呢?”
胡虎爽朗地笑了一声:“把店里的招牌都上上来,让我的兄弟们尝尝你们酒肆的味道。”
“好嘞!”小二又重新擦了一遍桌子,将白巾甩到肩上,才将眉开眼笑地走入后厨。
不过多时,小二便陆续将菜上齐,指着一旁多出的几碟小菜说道:“胡爷,这是孝敬你们几位军爷的,你们随洛将军征战沙场,也是不容易啊。”
一旁的中年女掌柜也笑着将一坛酒放在酒桌上,爽朗地笑道:“胡校尉,今儿这坛女儿红也算我们小店的,你们尽管放心喝。”
为首的胡虎与几人相熟,也不推辞,谢道:“多谢掌柜的。”
与胡虎随行而来的壮汉也是笑着拍了他的肩膀,笑道:“随胡哥出来喝酒就是不一样,上哪都有人爱戴!”
胡虎只是微微一笑,旋即招呼壮汉喝酒。
一旁女掌柜静静地看着他们笑闹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我听说你们家将军前几日被人重伤,至今生死未卜,你们知晓是何人所伤?”
胡虎喝酒的动作一顿,这些时日来,他们一直在军中操练士兵,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并未听说洛煜受伤的事情,是以他在听说洛煜受伤之时,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地神色。
胡虎一掌拍在案上,碗筷被震得发出叮咚脆响声。
“放屁,谁他娘的在造谣?将军武功高强,北顺国那群宵小都伤不了他,他又怎会受伤?”
“哎呦,你们竟不知道?”女掌柜惊讶地摆了摆手,压低了几分声音,“你们别不信,那日洛将军受伤下马车的时候可有不少人看见了,将军是被下人抬进府中的呢。小二就看见了,你不信去问小二。”
胡虎的目光落在小二身上,小二被胡虎骇人的视线所震慑,瑟缩了一下身子,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道:“那日我确实是亲眼所见,小的所言可没有半分虚假。”
几个壮汉闻言,面上的笑意瞬间凝结,也难怪将军这段时日并未回军中操练他们。
洛煜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军中的顶梁柱,可将军出了事情,他们却还是最后一个知道。
几人面色凝重,只觉今日的饭菜吃着索然无味。
胡虎放下碗筷,不放心地道:“不行,老子要去将军府一趟,将军是死是活,他娘的都要去看一眼。”
此言一出,都得出了几人的赞同,他们附和道:“正有此意,我们整个洛将军不能一直被蒙在鼓里。”
几人一合计,决定放下碗筷,打算在改道去将军府。
只是他们才刚起身,便听到酒肆外传来一个女子凄惨的尖叫声,几人闻声转头,便发现有一个身着华贵的公子,拽着女子的手臂,正往他的马车上拖。
那女子一身朴素的穿着也掩盖不住那张貌美的容颜,她不停地往后缩,哭得更是梨花带雨。
那纨绔子看得心神荡漾,他伸手往她的衣襟上一扯,一整个白花花的肩头便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围观之人似是认出了那纨绔子的身份,竟没有一人敢上前救那女子。
酒肆中的几人簇拥在门口,见到眼前这种状况,都不由紧蹙眉头。
女掌柜摇头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这个月已经是第二个了,这兵部侍郎家的独子真是越发猖狂了。”
胡虎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怒视那纨绔子一眼,怒吼道:“你个畜生!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