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朝笑了笑:“能想到说明你还有点脑子,之后别犯糊涂就行。里面审讯得怎么样了?那几个匪徒招了吗?”
“没。有一个是他们二当家,难啃得很,格外粗鄙蛮横,先前还要咬舌自尽,还好李二郎给拦下了。”
“咬舌自尽吗?”令狐朝将伞递到宋准手里,打开药箱翻找着,“这个好办,我有个好东西,你拿去试一试。”
他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罐,神秘一笑:“大概是可以让人浑身无力血行减缓的,我还没有找东西试过,但不会对躯体造成什么严重的损伤,用上这个肯定没什么力气咬舌自尽了,就算不把他们铐着,也没力气跑路。”
宋准疑惑:“那还有力气说话吗?”
“嗯……这个我不好说,不如我和你一起去,要是没力气说话,我再把药解了就是。”
“也行。”
二人一同返回牢里,令狐朝将药箱放下,坐在桌边静静看着,宋准将那药按他所说抹在了匪徒耳后,片刻后又拿出了他们嘴里塞着的布。
这时只见方才还气焰嚣张不断挣扎的匪徒现在已经没了什么动静,那二当家有气无力地说:“*的,死崽种你给老子用了什么东西?!”
“都这样了还不说?那让他们说。”宋准塞住他的嘴,问那俩小喽啰,“哎,你们那寨子里多少人?”
“一百……一百五十八人。”
“可以,挺识相。”宋准放下了手里的鞭子,“出入口有几个?都在哪儿?”
“凤凰山坳,南边,有进山的路,仅此……一条。”
“都有些什么兵器啊?”
“就是……弓弩,刀剑之类……”
那二当家的眼里此刻像是淬了火,恶狠狠盯着宋准和那两个小喽啰,宋准轻笑了一声,拿下了他嘴里那块布。
他当即呸了一声嘶吼道:“好你们两个小崽子,没骨头的玩意儿!”
“行了,别叫了,演够了吗?”宋准收敛了所有笑意,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一鞭子抽在了他身上,“当我这儿是百戏班子呢?一唱一和的,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说,就不是我动手了。刑官下手可比我这个县尉要狠得多,但愿你们还能这么仗义。”
“进山的入口,到底在哪边?寨子里共多少人?!”
宋准一早就看见他们在那儿眉来眼去,多半是一早都计划好了,若是被抓住拷问应该怎么说,说的那南面小路,只怕又是一个埋伏点。
那三个匪徒面面相觑,都没说话,宋准上前把他们嘴里的布都扯了出来丢在地上,喊了一声:“刑官!”
两人小跑着过来,对宋准一礼:“现在行刑吗?县尉。”
“对,不要手下留情,按这个上面的问,问出来再停手。”宋准递给他们一卷文书,拉着令狐朝往门口去。
“好厉害呀惟衡。”令狐朝笑着揶揄他,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平常跟个包子似的,审起人来这么厉害,吼那一声把我都吓一跳。”
“令狐兄别取笑我了,再厉害他们不也什么都没说。唉,还说今日要去把贼窝端了呢,多半是端不掉了。”
“没事儿,今日不行还有明日嘛,再说这雨下着,也不甚安全,别到时候一个个都崴了脚摔断腿,今后还干不干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这心里总安宁不下来,像是被什么催着似的。”
令狐朝拍拍他的肩膀:“年纪轻轻的不要这么急躁,来,为兄教你一套清心诀。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啊?”
“啧,跟我念啊!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哦哦哦,清心如水,清水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