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有人还故意大声说:“你还有脸来找工作,以前风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呢。”
洛震霆的脸涨得通红,拳头在身侧紧紧握着,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曾经高高在上的他,何曾受过这般羞辱。但为了生存,他只能默默忍受,低声说道:“我真的想重新开始,会努力工作的。”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更加刺耳的嘲笑声。最终,洛震霆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司,街道上的寒风扑面而来,他却浑然不觉,满心的苦涩与绝望几乎将他淹没。
封依菱坐在豪华轿车内,透过车窗看到了在街头失魂落魄的洛震霆。他脚步踉跄,神情狼狈,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荡然无存。封依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满是快意。
她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通知洛震霆,让他去工地搬砖。就说是我给他的‘关照’。”电话那头赶忙应下。封依菱挂断电话,靠在座椅上,眼神冷漠地看着洛震霆,心中想着:“曾经你肆意妄为,如今也该尝尝落魄的滋味。这不过是个开始。” 轿车缓缓启动,将洛震霆那落魄的身影远远抛在身后。
洛震霆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在街头,满心的沮丧与绝望几乎将他吞噬。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他心中涌起一丝希冀,赶忙掏出手机接听。
“喂?”洛震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的期待。
“是洛震霆吧,给你一个工作机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洛震霆瞬间精神一振,连忙说道:“真的吗?请问是哪家公司?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然而,对方却冷冷地嗤笑一声,“别管哪家公司,就一个活儿,去工地搬砖。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不想饿死街头,就乖乖照做。”
洛震霆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他愣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想活命就去。明天一早到城西的工地报道,别迟到!”说完,对方不容置疑地挂断了电话。
洛震霆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手机,心中五味杂陈。曾经高高在上的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接到这样的工作邀约。但如今,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为了生存,似乎也别无选择。寒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未知的前路。
洛震霆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家,刚一推开门,便闻到了饭菜的香气。洛溪系着围裙,从厨房快步走出来,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哥哥,找好工作了吗?”
洛震霆看着妹妹纯真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但还是强撑起一抹笑容,点了点头,“找到了,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不想让妹妹察觉到一丝异样。
洛溪兴奋地拍起手来,“太好了,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说着,她转身走向厨房,“快洗手吃饭吧,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洛震霆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中面容憔悴的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满心的苦涩与无奈都咽下去。他知道,为了妹妹,无论多么艰难的路,自己都必须走下去。洗完手,他整理好情绪,来到餐桌旁,和妹妹一同坐下。
饭桌上,洛溪不停地说着一些趣事,努力营造着欢快的氛围。洛震霆强颜欢笑地回应着妹妹,一口一口地吃着饭,每一口都仿佛有千斤重。但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他暗暗发誓,就算是去搬砖,也要为妹妹撑起一片天。
第二天,天还未亮透,洛震霆便早早起身,简单收拾后,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工地。
刚一踏入工地,嘈杂的机械声和飞扬的尘土扑面而来。领头的远远瞧见他,眉头一皱,满脸不耐烦,扯着嗓子喊道:“磨磨蹭蹭的,还不快点过来!”说着,随手将一个脏兮兮、满是泥污的头盔和皱巴巴的工作服扔向洛震霆。头盔在地上弹了几下,扬起一小片灰尘。
洛震霆赶忙上前接住,还没来得及说话,领头的又手指向不远处堆积如山的砖块,没好气地命令道:“赶紧干活,别杵在那儿发呆!今天这堆砖都得搬完,干不完不许走!” 洛震霆看着那堆高高的砖,心中一阵发怵,但还是默默地点点头,戴上头盔,套上工作服,走向那堆砖,开始了沉重的劳作。周围工人们投来的或好奇或冷漠的目光,让他的脊梁微微弯曲,可为了生活,他只能咬着牙坚持。
洛震霆正弯着腰,吃力地搬起一块块沉重的砖头,汗水早已湿透了他那件破旧的工作服。这时,几个工人模样的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故意提高音量,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喂,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洛大少吗?怎么屈尊到我们这工地来了?该不会是来体验生活的吧?”
周围的工人们听闻,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有好奇,有不屑,更多的则是冷漠。洛震霆身子一僵,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低声说道:“别开玩笑了,我就是来干活的。”
那人却不依不饶,继续嘲讽道:“哼,这里可不是你以前待的办公室,没那么舒服。要是做不好,你可就得滚蛋!我们这儿可不养闲人。”说完,还故意用力撞了一下洛震霆的肩膀,洛震霆一个踉跄,差点没稳住手中的砖头。
其他几个工人跟着哄笑起来,那笑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扎在洛震霆的心上。但他深知此刻自己没有退路,只能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屈辱,继续搬运砖头,任由汗水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众人瞧着洛震霆那默默忍受的模样,心中的畅快如涟漪般层层扩散。平日里,他们见惯了有钱人趾高气昂的姿态,心中积怨已久。
如今,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洛大少竟落魄至此,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个绝佳的报复机会。每一句嘲讽,每一个轻蔑的眼神,都像是在宣泄多年来积压的愤懑。
有人凑到洛震霆身边,故意大声说:“洛大少,你以前挥金如土,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要干这粗活?”其他人哄笑附和,那笑声在工地的嘈杂声中格外刺耳。
还有人阴阳怪气地喊:“哟,看看这细皮嫩肉的,能搬几块砖呐?别把腰闪了,还得让兄弟们伺候你。”他们肆无忌惮地羞辱着洛震霆,沉浸在这种报复的快感中,丝毫不在意洛震霆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和紧握到发白的拳头。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洛震霆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暗流般翻涌,每一句羞辱的话语都像一把利刃,割在他的心头。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身体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反击的话语已到嘴边。
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目光扫过自己满是灰尘的工作服,想到了四处求职却无人收留的窘迫处境。若是此时冲动反击,只怕连这份搬砖的工作都会失去。一旦失去这份工作,他将彻底陷入绝境,没有任何地方会再接纳他。
他又想起了妹妹洛溪那充满信任与期待的眼神,妹妹还指望着他撑起这个家。如果自己再惹出乱子,妹妹该怎么办?想到这里,洛震霆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无奈与悲凉取代。
他缓缓松开拳头,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中几近夺眶而出的屈辱泪水,将那些激烈的言辞硬生生吞回肚里,只是低下头,更加用力地搬起砖头,用不停歇的劳作来掩盖内心的痛苦与愤怒。每一块砖的重量,仿佛都承载着他此刻无法言说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