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趁势追问:“那您对麻生圭二先生的那起事故也很了解吧?”
在来到公民馆之前,老警察已经从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口中听说了那起由已故的麻生圭二发起的离奇的委托,现在听到云景的问话,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没有过多犹豫,就将自己能想起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十二年,也是像今天一样的满月之夜,麻生先生刚刚在公民馆的那间琴房中开了一场演奏会,我当时也在现场聆听。演奏结束后,他就回到了家中。当我还在公民馆和其他几位警察们讨论这场演奏的时候,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这才知道麻生圭二先生在回到家中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点燃了自己家的房子,将妻子和女儿都活活困在里面,自己也不停地弹着那曲《月光》,走向了死亡。”
“演奏会?”云景重复着这个关键字眼,喃喃自语,“既然刚开完一场比较成功的演奏会,麻生先生怎么会突然带着全家人自焚呢?”
那位年迈的警察先生却突然回忆起了当年的更多细节,摇了摇头:“不,麻生先生应该还有个正在外地上学的儿子……不过对方这些年也一直没回来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儿子?”一直认真翻阅着乐谱的工藤新一惊讶地抬起头,“警察伯伯,麻生先生的儿子现在大概什么年纪啊?”
“这……”由于是陈年往事,记性本就不太好的老警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却什么也没想起来,“不好意思啊,小朋友,我也不记得了。不过按照麻生圭二先生的年纪看来的话,当时那个孩子应该还在上小学或者国中吧?”
工藤新一还在脑海中推算着那个不知是否潜藏在月影岛的小麻生先生的年纪,老警察却又想起一件事:“说起来,麻生圭二先生和前任村长还有现任村长他们都是好朋友呢!最开始发现麻生家起火的,好像就是他们几个。”
“什么?”工藤新一脑海中灵光一现,惊呼出声。
云景拍了拍柯南的头,示意对方冷静下来,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最近岛上不是在竞选村长吗?该不会那几位竞选者都曾经是麻生先生的好友吧?”
“那倒不是。”这位警察没明白云景怎么突然将话题跳跃到那里,却还是好脾气地回答道,“清水正人先生好像和麻生圭二先生没什么交情。不过另外两位竞选人,现任村长黑岩辰次和有钱的资产家川岛英夫先生,的确是麻生先生的好友。”
云景点点头:“那么当时最早发现麻生家起火的人,是龟山勇、黑岩辰次,还有川岛英夫他们三人吗?”
“不,还有一个人,西本健。这家伙是前任村长的亲信,本来整天花天酒地的,但是龟山先生心脏病发去世之后,他就整天也不出门。”这位警察努力回忆着往事,越说脑海中的思路越清晰,“不过今天上午我好像还见到他了。不过也是,龟山先生的法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来参加的嘛!”
工藤新一这下可以确定,之前在琴房说话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村长候选人之一的川岛英夫,只是不知道约他到那里见面的人究竟是谁……
正想着,他手上的乐谱突然被人取走了。他下意识抬头,那位老警察却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小朋友,乐谱你已经看过,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跟着你哥哥回去休息了吧?”
其实工藤新一还没发现什么眉目,不过想到云景哥已经把乐谱以照片的形式拍摄下来,也不再反对,甜甜地对那位警察老伯笑了一声,就想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线索。
“对了,马上法事就结束了。”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这位面目和蔼的警察蹲了下来,提醒眼前这个小学生,“参加法事的人又多又杂,小朋友你可要小心点哦!”
工藤新一一愣,马上应下。
目送着那位警察先生的背影消失在公民馆门口,云景想了想,说:“好了,我们先回休息室,把刚才打听到的事情告诉毛利大叔和小兰,免得……”
虽然云景不敢说得太明白,早就猜到麻生圭二之死另有隐情的工藤新一也明白过来:如果村长他们真的是害死麻生圭二的凶手,并且还在钢琴里偷藏违.禁.药物,那么一旦被他们发现任何不对,一定会对叔叔和小兰下手!
两人正往休息室的方向走着,却又看到毛利兰和浅井成实说着话从门口走了进来,而毛利小五郎一脸戒备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地扫视着四周。
云景正欲上前询问是怎么回事,却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似乎有人摔倒在地。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从楼上冲了下来,一张面无血色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眼见对方向门外跑去,毛利小五郎正想拦住他,对方却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这位先生,请问——”
毛利小五郎话还没说完,男人喘着粗气,惊声叫道:“黑岩辰次死了!是他,他回来复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