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机械声隐隐带些指责:[江同,你太感情用事了。]
江同把它的话当空话,只是让他通知负责人,把沈家被脑虫污染一事告知拘异局。
做完这一切,他把自己的机械臂穿戴好,直接把旁边被锁上的门轰开了。
同时往对面的房间里丢了一个弹射小球。
小球在墙面上狂反弹,噼里啪啦的弄出声响,有把人吸引到了对面。
不是什么很高明的办法,但对付这群盲人刚好。
他匆忙赶去下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有些破碎的彩窗,他往外看了一眼,忽然顿住了。
——是明鸣。
江同一时间有些恍然。
那天晚上他让人去对比了明鸣的基因,最后发现明鸣融合的基因是金蝉。
那具尸体是他的蝉蜕,江同之后又让人好好搜查了一番,都没有找到人。
他没想到在这看到了。
明鸣神色呆滞,与旁人一般无二的穿着,只是没有蒙眼。
江同静静看着他跳进血池,没多久就变成了白骨一具。
…所以费尽心思活下来是为了什么呢?
谋划了那么久想要他家的财产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一次…死亡?
江同握紧了拳头,几秒后,无力的松开。
他继续往前。
蓄水池就在前面一个房间,地板上有一个门,江同把它拉开,露出来了一个向下的梯子。
下面深不见底,他往下丢了一个照明灯,长长的管道往下延伸,好像看不到尽头。
噗通。
照明灯好像掉进了什么液体里。
身后脚步声近了。
江同当机立断,丢了一个催眠弹,然后把防毒面具带上,顺着梯子滑了下去。
他越往下,感觉血腥味就越重。
脚碰到地面时,江同脸皱成了抹布,整个人都要被血腥气腌入味了。
他打开照明灯,灯光照射在近乎一望无际的红色液面上。
这居然也是一个血池。
江同下意识要倒吸一口凉气,但他忍住了。
真吸一口估计直接撅过去了。
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交错复杂的管道里汇入这个蓄水池,哗哗的响。
脚底下踩着的地砖泛着凉气,灯光照过的地方零零散散几节发黑的骨头。
最让他震惊的是,在血池的正中央,几条极粗的铁索拉着一个圆形铁盘,上面放置着一个鲜红的大脑。
或者不应该说是鲜红的,而是一个透明的大脑,里面装了大概三分之二的血液,此时沸腾似的库库冒泡。
江同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看了一眼时间,强行把刚刚看到的画面抛出去,顺着地砖开始找开关。
开关很显眼,铁质拉杆上还绑了一朵塑料红花,已经褪色了一半。
江同很快把拉杆落下,管道里噗嗤噗嗤慢慢停止了输送血液。
他提起的心落回了原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就准备出去找地方躲起来。
这时,他的脖颈上忽然有一种冰凉的触感,像是什么液体。
江同咽着口水,抖着手摸了一把,在灯下一看,一片暗红。
而这时。天花板上传来很大的碰撞声,他心狂跳,抬起头眯着眼正要仔细看,天花板嘭的一声裂开了!
一个巨大的蓝色透明水母跟一个黑色身影伴随着哗啦啦的液体一起灌了进来!
血花四溅。
血池泛起巨大的涟漪。
江同往远离血池的方向跑了两步。
但与此同时一阵猛烈的地动,血池里的血液翻涌起来,一个浪把躲避不及的江同打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