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渡带着阿梢和辛致在神都玩了三天,什么好玩的都玩了一遍,什么好吃的都吃了一遍,见遍了神都的繁华,风光,也见到了无数前来参加天正院考试的学子。
天正院地处神都西南方向,教枢处位于天正院中,但是教枢处并非谁都能进。
考生会在天正院领取考生编号,然后在各个院落进行考试,一共五个院,五个章,得到三个就及格,就能进入天正院学习,成为天正院学子。
只要是想入学天正院,就必须得通过考试,天正院自古以来还没有破格录取的例子,即便是当年的沐秋,也是通过考试进入学院之后才得到了特殊优待。
开考那天,天正院四个门都大打而开,每个门的队伍都蔓延了数十米,阿梢最后还是一个人排着队领报名表,丁修渡和辛致就在天正院对面的茶楼二楼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真的不去吗?”丁修渡问面前的辛致。
“我是枯桑城人。”辛致看着排在队伍中的小少年:
“我虽不是北燕流民,但我是枯桑城人,我的身上已经有枯桑城的印记了。”
“啧,你生来便是枯桑城人吗?枯桑城又如何,你的修为比那些人强多了,若你去参加武测,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丁修渡并不在意枯桑城的身份,已经将辛致当成了朋友。
“你也说了天正院多的是虚伪的人,我就不去给自己找罪受了。”辛致看到阿梢已经进了院门,收回了视线:
“阿梢不一样,他天生就是要站在高处的人,人界的修士都要仰望于他。如果北燕高层,教枢处的老师们有点脑子,都知道要把他供起来。一如当年的—沐秋。”
“那阿梢入学后,我就带你去北燕各地历练如何,秘境一行,我深有感触,但是还是没有达到那个境界,我想去游历,去历练,去边疆,去枯桑城,你要不要一起。”丁修渡突然提议。
“那阿梢怎么办呢?”辛致心动了,但他也不希望阿梢一个人留在天正院内,孤苦伶仃的。
“我之前听北燕那边的长老说过,阿梢会在教枢处学习符阵之术,学有所成后便会前往北原修复封印。为了保护他,也为了击败魔族,南方修士会再次集结强者前往北原,这个时间不确定,短则在一年以后,再久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丁修渡说着,站了起来:
“阿梢还差半步便能聚星,天正院一年不知道他能成长到什么时候。尹茗、云知水他们肯定也都知道人族小队的事情,回去肯定会加紧修炼,我们也不能认输,不能被落下太远啊。”
“是啊,我们可不能被落得太远。等阿梢入学后,我们便出发吧。”辛致也站了起来,满眼都是胜负欲。
阿梢孤身拿着报名表进入了天正院,报名表上有自己的基础信息,姓名,年龄,性别,种族,以及三个分院的名额,其下划了六个方块,分别代表六个关卡,如果通过了,考官就会给报名表上盖章,等你确认通过三个考核之后,就可以将报名表交给院监,然后离场了。每一张报名表就像是留影石,可以将你的表现记录下来,供院监参考。
阿梢的第一关是识别药材,这是医修的考试,阿梢在旁边人的交谈中得知,如果你的第一意向是医修院,但是医修设下的关卡你没有通过的话,第一意向会直接作废,以第二意向为先。
就挺好玩的。阿梢轻笑,拿着表去了下一个考场,没办法,他对医修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就见过两个会医术的人,一个是洛三月,一个是弱弱,但这两人严格来说也不算是医修。
他身上倒是带了些丹药,但是那也是沐冬塞给他的,他自己是完全不会炼丹的,他在北原就没见过什么植物,更别说分辨药材了,这可真是难到阿梢了。
之后他前往了体修考场,体修院不仅考验打架,更有一些特殊的器械考验体力、敏捷度等等,阿梢一进门甚至被院监拎了出去:
“小孩,走错考场了吧,灵修院在那边。”院监还很好心的给他指了方向:
“你要是在这比,要被砸成肉饼的。”
阿梢咬咬牙,青云会之后他便在没有被人小看过了,他心里愤愤不平,换了方向。下一个就去了灵修院,灵修院考场的人倒少,但是每个学生都千奇百怪,有妖族,有半兽族,还有人玩蛇,有人溜老虎,有人拿着笛子在吹,有人在翻跟斗,还有人在变脸,阿梢记得他和丁修渡他们在街边看到过这样的街头艺术。
灵修院难到不应该考验灵力吗?阿梢怀着这样的疑惑,被考生的动物一个屁臭出了考场。
什么妖魔鬼怪,在众人的抱怨声中,阿梢继续前往下一个考场。
下一个考场是器修院,阿梢根本没能进去,因为器修院的院子全是人,拿着各种各样武器的人,别说进考场了,根本连院子里都进不去。
怎么这么多人,阿梢怀着必胜的决心去了术修院,院门都没有踏进,就看到院子里面在表演他未曾见过的艺术,有跳舞的,有唱歌的,有来回蹦跶的,还有一个正在脱衣服的,快脱光的时候被院监立刻就拉走了。正对院门的考场门口,台阶之上坐着个年轻的院监,拿着一本书在看,见到有人来了,便抬眼看过来:
“考生吗?报名表交上来吧。”
阿梢没有踏入门槛,他看出来了院子里便有一个法阵,很厉害的法阵,阵中之人会沉溺于幻境,梦到什么不可而知,但在现实生活中却会露出他们最羞耻的一面。
“我可以出去吃个饭再来吗?”阿梢站在那里,问那年轻的院监。
“可以啊。”年轻院监轻笑,然后耸耸肩:
“恕不远送。”
阿梢进天正院溜达了一圈,然后从哪个门进来的,就从哪个门出去了,怀揣着一张空白的报名表,回到了茶楼。
丁修渡和辛致特别开心,拍着他的肩膀:
“不愧是阿梢,真是厉害,这么快就考完出来了。”
“不愧是南方的符阵天才啊,有没有给那些考官来一个下马威。”
两人一左一右夸赞着,然后阿梢拿出了那张空白的报名表。丁修渡和辛致看着空白的报名表,又看着一脸无语的阿梢,不可思议地喊道:
“怎么回事,一个章都没有。”
“你是进去逛了个街吗?”这是辛致。
阿梢长长地吐了口气:
“北方怎么这么多怪人,还是青云会正常。”
“不应该啊。”丁修渡拿着那个报名表,一个个给他分析:
“按理来说,体修院、术修院、器修院你都能过啊,怎么回事?再不济灵修院也行啊,啊,今年是大改革了吗?要把天才拦在门外。”
阿梢翻了个白眼,满眼无奈。
“哈哈哈!”辛致看着阿梢一脸无语的模样,双肩耸动,实在是控制不了大笑出声。
“怎么回事,阿梢,快说出来,我们给你出谋划策,三个臭皮匠总抵得过诸葛亮嘛。”
“体修院,呵,那个老师我参加考试会被打成肉饼,根本没让我进去。”阿梢哼了一声,双手环胸,愤愤不平。
丁修渡和辛致面面相觑,然后抿嘴压抑着笑容。
“是,你确实有点小,年龄小嘛!”丁修渡重音落在后面几个字上,换来了阿梢的白眼。
“灵修院,一进去全是妖魔鬼怪,北方这么多奇葩吗。有个考生带的灵宠在考场里拉屎,给一屋子的人都臭出来了。”阿梢一张小脸委屈地都皱了起来。
丁修渡和辛致拍桌大笑,辛致更是笑着说:
“听你这么说,我都有点想进去逛一逛啦,哈哈哈哈。”
阿梢的白眼也无法换来两人的安静,丁修渡控制情绪让他继续说。
“器修院,呵呵。”阿梢冷笑两声:
“今年参加天正院考试的人全都在器修院吧,别说考场,我连器修院的门槛都没看到,全是人,全是人!这北方怎么能这么多人呢?”
丁修渡和辛致还在笑,第一次看到从容淡漠的阿梢破防,恨不得拿留影石记录下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