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大屏上显示的男人俊美非凡,神情淡漠,光靠一张公式照裴迹就能感受到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气质。
这种人会有世俗欲.望?
更不可能去包养一个男人吧?
裴迹像被烫到一般赶紧把目光收回来,不太敢信:“不可能吧……”
看他这副被雷劈了的样子,孔川不免觉得好笑:“怎么不可能,我可是亲眼所见,而且——”
裴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提到了嗓子眼:“……而且什么?”
孔川回想起楚听寒当时说过的话,稍微整理了一下信息,试图给裴迹讲清楚他俩的关系。
奈何信息量极大,过了很久他都没能组织好语言。
裴迹见他迟迟不说下文,竟然有点焦急。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难以说出口?
难道比他傍大款还难让人接受吗?
“而且什么啊?”裴迹实在忍不住催他。
孔川蹙着眉头张了张嘴,片刻后眉目舒展用一种“原来如此”的表情望向裴迹。
随后这种表情再次被鄙夷嫌弃的目光替代。
裴迹被他丰富的表情盯得头皮发麻,直觉告诉他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接下来孔川叹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出一连串令人大跌眼镜的话语。
“你这两年一直和楚听寒住在一起,你们谈了两年轰轰烈烈的地下恋,爱得死去活来。”
裴迹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直,满脑袋都是问号。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地下恋?怎么可能???
孔川见惯不惯,早知道他不能接受,于是淡然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以后你俩大概率没关系了。”
裴迹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你们马上就要分手了。”
裴迹大脑宕机,彻底听不懂中文。
轰轰烈烈地下恋,爱得死去活来,还要分手了?!
这其中单拎出来的每句话,他尚且还能尝试理解,但凑在一起让他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裴迹缓了很久,表情变得比苦瓜还难看,木讷又僵硬,“为什么分手啊?”
这也是孔川最不能理解的一点。
虽然这两年他几乎和裴迹断了联系,发消息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孔川隐隐约约知道裴迹好像在和一个人谈恋爱,前几天裴迹过生日时孔川照例问候,随口问了一下感情情况。
裴迹却说自己分手了。
原因是——
“你说你玩腻了。”孔川斜睨他一眼。
“啊???”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彻底把裴迹砸懵了。
荒谬,炸裂,这种渣男行为绝对不可能是他的作风。
裴迹试图挣扎,“这句话真是我说的?”
“当然,这可是你亲口对我说的。”孔川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那天正值裴迹生日,孔川本来想打电话祝他生日快乐,顺便挽回一下将要变淡的友情。但谁成想,电话那头的裴迹异常落寞完全提不起精神。孔川以为他是和对象吵架了,想要出声安慰,可裴迹却说自己分手了。
当时电话里杂音众多,车声与风声呼啸而过,孔川没听清楚中间的内容,只听见在挂断前裴迹似是自嘲一般说他自己玩腻了。
……玩、腻、了?
啊?
裴迹心凉了半截,没有任何词语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实在是没想到七年过去自己居然会变成一个吃软饭的渣男。
孔川的脸依旧拉得老长,虽然他作为裴迹的发小应该无条件支持裴迹,但是这件事确实做得太过分了,此刻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好话。
裴迹动作迟钝地重新靠回到床头,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傍大款、吃软饭、渣男……
听孔川话里的意思,这几年他混得并不好,貌似还和关系最好的兄弟们淡了联系。
裴迹一头两个大。
每一个都不能让他接受。
怎么不让车把他撞死,一觉醒来不如一下死去。
裴迹的脸黑得和碳一样,全身上下都写着“绝望”两个字。
“渣了别人的是你,你绝望个什么劲儿啊?”孔川纳闷。
裴迹眼里一点光亮都没有,生无可恋道:“我被我自己渣了不行吗?”
七年后的自己还真是扔下好大一个烂摊子。
孔川被他这句话噎住。
“……行”
裴迹闭上眼靠着床头安安静静躺着,绞尽脑汁试图想办法挽救。
第一次见有人敢把金主甩掉,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
怪荒谬的。
许久以后,裴迹终于睁开眼,侧目问道:“他以后还来吗?”
“谁啊?”
裴迹白他一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哦,你那个大款楚听寒啊,”孔川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摸了摸下巴道,“应该不来了。”
裴迹呆滞,没想到连面都见不到,不死心追问道:“我都被车撞成这样了,他为什么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