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好是周六,秦晞近来把积压的工作都处理完了,不必去公司。而本人压根不承认的跟屁虫,有懒不躲才怪,在床上拱到九点,陈燚慢吞吞地起了床。
客厅里,秦晞在和保姆舒姨聊天,舒姨在他们家干了五年工,自从搬到璟庭以后,一直是舒姨在帮忙打扫、洗衣做饭,秦晞和陈燚同她有很深的感情,特别是秦晞。
三年前,他除了交代许林昼外,嘱咐得最多的就是舒姨,他预付了五年的工资,请舒姨照顾好陈燚。
“陈燚,起来了啊。”舒姨热情地问好:“诶?你怎么睡?哦哦哦……”
被舒姨一喊,陈燚的瞌睡全散了。他出差前特地给舒姨放了个长假,弄得他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他像只炸毛的波斯猫一样冲到沙发边,抢走了秦晞原本坐的位置。
“舒姨!我想死你了!”
“来来来,坐这边,别和秦晞抢。”舒姨拉着陈燚的手,想把他拽到右侧。
长度三米的Minotti沙发,容不下一个秦晞,因为陈燚把他挤开了,秦晞只好无可奈何地绕到单人沙发边。
陈燚挽着舒姨嘀嘀咕咕,试图不给秦晞插话的机会,舒姨轻易被他说晕了,早忘了之前要问的事情。
“秦晞,我饿了,你能不能帮我倒杯牛奶?谢谢心善的秦总~”陈燚歪着头,凌乱带卷的发丝淡化了他的锋芒。
秦晞虽不解,且受宠若惊,但矜持地点头应好。
旁观者一走,陈燚双手交握在胸前,讨好地请求:“舒姨,您别告诉秦晞我睡他房间了,他有洁癖的,我怕死了,万一他要和我绝交怎么办?”
陈燚的表情难过至极,舒姨立马同意,“放心,我不说,秦晞不会知道的。”
“谢谢您,舒姨,您最好了~”陈燚乐得左右摇晃着身子,又开始说甜言蜜语讨舒姨欢心。
可惜,一解决了亏心事,陈燚原形毕露,看秦晞哪哪都不顺眼,害得他睡不着的罪魁祸首又冷着脸躲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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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长达半月,星宸因秦晞的回归股价飚升,一度有崩盘的趋势,秘书齐砚做主应下了好几场推脱不掉的酒宴。
他们早上是同时出门,但陈燚回得越来越晚,竟疯得跑去夜店喝酒。
鎏月公馆。
“祖宗啊!万一被狗仔拍到,是要被骂死的啊!”沈澜苦口婆心地劝说,短短几天,她愁得眼角多了条细纹。陈燚的业务能力没得说,只是这多变的脾气让她受罪,本以为秦晞回来了,小祖宗会安分下来。谁能猜到,想岔了。
“回家,行不?”
“不回,再喝会儿,沈澜姐要是有事,先走吧,翟宁陪我就行。”大理石茶几上,摆了四五瓶空空如也的威士忌酒瓶,呼吸的空气里充盈着醺人的酒香,陈燚眼神迷离,却还在灌酒。
沈澜哪敢把他丢在这里,等下要真闯祸了,收拾烂摊子的不还是她……和秦总。
“快点!再不走,我打电话给秦总了。”
“呵,他有酒局,管不到我头上,而且,他是秦总?我不也是陈总?平起平坐懂不懂?沈澜姐?”陈燚说得磕磕绊绊,但条理清晰,且冲天的怨气让沈澜和翟宁无语得面面相觑。
不太好评价……
“我真打了。”沈澜将与秦晞的通话界面在陈燚的眼前晃了晃,她威胁道:“走不走?”
陈燚笑得像个顶着两只角的小恶魔,“不,走。”
“行。”沈澜直起腰,点下通话键。
陈燚左手支腿,右手举着酒杯轻晃,摇动的酒液在折射下,如同一颗深邃的真琥珀,他望着眼前物,耳朵却在听不远处的谈话声。
“啊……诶,好的。”沈澜在靠近,陈燚噙笑饮尽了又一瓶新开的酒。
“陈燚,秦总要和你讲话。”
“嗯?”陈燚仰头,伸了伸脖子,漫不经心地咂了咂嘴,“有什么好说的?”
沈澜直接开了外放,电话那头很安静,等了几秒钟后,秦晞饱含醉意的嘶哑嗓音响起,“陈燚,先回家,我在家里等你。”
静……许是见没人回答,秦晞那边率先挂断了。
“回去不?”沈澜好脾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