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可也装模做样抹着泪,也不转头看看是何人在问,只道:“这位小兄弟死了妹妹,他妹妹就是知府大人身旁一直侍奉着的那个婢女灵泽姑娘。”
游千踪心有余悸,灵泽生前口口声声说要杀了他和司徒,先前又在梁知府身边装神弄鬼,不知她哥哥是个怎样的人。
他这一晕恐是错过了不少事情。再把眼一转,就看见一个背着身子穿白衫的郎君,郎君怀里抱着的人露出半边脸来,游千踪定睛一看,吓了一跳,这不就是梁贽煜吗?平日里他便常常夸那双眼如何如何好看,如今眼虽闭着,却断然不会认错的。
正在他用一双眼寻觅段人肠和万里针之际,吴不可转头看向他。
“游千踪你醒了?”吴不可是看见过段人肠打晕他的。
“我醒了,段人肠和万里针去到哪里了?方才分明在此处的?”游千踪询问道。
“游千踪?”这边游千踪正等着吴不可的下文,在他们前面背着身子的白衫男子突然转过身来,口中略带困惑地念着游千踪的名字,待目光落在游千踪的面上时,整个人都恍若定住一般。
夜风徐徐的吹着,吴不可说着话,游千踪便没再关注这白衫郎君。
“是不是那个老乞丐和老驼子,他们在后院疗伤去了。”
游千踪的院子分了屋前屋后的两个院子,前院用篱笆围着,后院搭了个草棚子,平日在里面生火做饭。听闻了吴不可的话,游千踪就抬脚往院后去了。
蝉郎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近前来问吴不可:“方才那人是谁?”
吴不可又耐心解释了一番:“是这破茅屋的主人,叫游千踪的,从前和我们知府大人有过交情,为人却有几分讨厌。”
游千踪吗?蝉郎蹙眉。那人怎会还活着?既然活着,何不回了金石国,刚才又为何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自己。诸多的疑问浮上心头。
“方才你附在灵泽姑娘兄长的耳边说了什么,竟然让他恢复了冷静?”吴不可道。
蝉郎淡笑不语。吴不可尴尬道:“哦,此等要事不告知也无妨。”
且说游千踪去后院寻了两位前辈。
昏暗的月光下,见万里针袒肩露背,背部发出恶臭,段人肠正在按照万里针的指示清理烂泥般红黄相间的伤口。
“三爷,神医,这是怎么回事?”游千踪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替段人肠搭了把手。
段人肠取了布条敷上万里针的伤口,算是告一段落了。
他同万里针你一言我一句的道请了原委。
从知府内发生的事到在篱笆院内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讲了。
“灵泽的哥哥也叫灵泽。”万里针把当日曾从蝉郎处听闻的话向两位又陈述了一遍。
“那灵泽姑娘的哥哥可否有再为难两位?”游千踪发问道。
毕竟虽然灵泽姑娘不是因着二位痛下杀手而死,却是死在他们眼前的。
“他还算理的清。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他必是知道是谁害了其妹的性命,并未再伤及我等。”万里针将衣衫披上。
“我同那知府中差役这就护送梁大人回府,日后找个时机将孙宝成好生安葬。”万里针欲作辞而去。
游千踪心下失望,只当是三爷段人肠并未劝服神医。
“且慢”段人肠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