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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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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鸣望着他仓皇的背影冲着石子儿做了个鬼脸:“这还不抵你家公子我的功力十分之一呢。”

石子儿看着沈徽鸣的笑脸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好像看到以前的少爷回来了,但眼前人已非彼时人,他只知听公子的话,日日如是。

沈徽鸣换了身衣裳便拜别了萧景宸的私宅。这处园林式的院落倒像苏式风格,他在《中国古代建筑词典》里面看到过,水榭楼台、错落有致,那池塘边的垂柳抽了新芽,园子一看就是被主人精心打理过。

他看见假山后面有几株树苗,便问小厮是为何物。

小厮说:“回公子的话,那是殿下新栽的几棵荔枝,从岭南运来的,一路颠簸侥幸就活了这么几棵,金贵得很呢。”

沈徽鸣不禁在心中喟叹,当年杨妃与唐明皇的那桩事体,民间有诗曰道:“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这厮看来还挺能花钱,看着也不像奢靡铺张之人。”沈徽鸣在心里啐了一口,心想什么光风霁月,内里和那斗鸡走狗之辈也无甚区别,净花一些没必要的钱。

“今日便先谢过萧兄款待,来日……”沈徽鸣本想着先说一句“来日方长”画个大饼,然后脚底抹油就拉着石子儿离开。谁知那人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要怎么谢我?”

架都架到这了,沈徽鸣只好答:“来日千金台设宴款待。”然后拽着石子儿就跑了。

萧景宸的眼睛像一汪深潭,他目送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味道。

…………

沈徽鸣这一路拿着分到的房屋田契开始跟石子儿一一对账,主仆二人是从东市逛到西市,南市逛到北市,把沈家剩下几处常年无人居住和打理的宅子通通扫荡一番,最终又回到了距离萧景宸的紫竹苑只隔一条街的地方。

“哎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沈徽鸣掐着腰,十分满意他现在选的这个地方。

石子儿背着大包袱在后面累得直喘气,然后看见自家公子选的这个地方简直就是要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眼前的府邸牌匾上的字是看不清的,而且还掉了一半的,大门是虚掩着一推就开的,两边柱子上的漆也掉了,府中杂草横生,简直能有半人高,令人无处下脚。即使如今这般难堪,这府邸当年的气派也能从中窥见一二。

“少爷怎么想回老宅了?”石子儿踉踉跄跄地将那大包抬进门来。

沈徽鸣背对着他,看着面前的假山陷入沉思:“这是老宅吗?这地契上也没写啊?好尴尬,自己老家认不出来是合理的吗?”

“少爷自出生之时就已经在老爷的新府了,我原以为不会对这里有什么感情的。”石子儿圆圆的脸上写满惊讶。

沈徽鸣郑重其事地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捏了捏石子儿肉肉的脸。

“振兴沈家的重担,只能落在我……你我二人的身上了!”

石子儿黏黏糊糊地说:“少爷能有这份心,老太爷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毕竟老爷是个出了名的不孝子……”

沈徽鸣在心里无语道:“……呵呵,这沈家也真是越挖越有了哈。下次要是能一次性说完就更好了。”

“好了,现在我们就把这个院子收拾出来!”

石子儿眼含热泪:“少爷要和我一起吗?”

“是啊,人多力量大!冲冲冲啊!”

…………

话是这么说,两人从日头高悬的正午一直忙活到大半夜,晚上只收拾出了一间厢房,石子儿睡一头,沈徽鸣睡一头。

“少爷好多年没有和我这样睡在一张床上了,上一次好像是十年前了。”

石子儿在被窝里嘿嘿傻笑。

沈徽鸣听着这动静竟有些发酸,古时就是这样公子和书童从小一起长大,儿时不知身份有别,意识到时已再回不到从前。天真以为只是床铺两头的距离,哪知这短短的七尺竟如天堑,终其一生都未能跨越。

“阶级这东西,太现实,也太残忍。”沈徽鸣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了出来。

“公子,什么是阶级啊?”

“阶级就是……一种很难跨越的等级,人们按照这个东西被划分成三六九等。”

“诶,那岂不是和国子监考试放榜的排名是一个道理?学子们也被榜上的排名划分成三六九等啊!那榜首的萧景宸就是香饽饽的,末尾的……”石子儿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闭上了嘴巴。

“末尾的就是你家公子我对吧?”沈徽鸣倒也不恼,而是耐着性子继续说,“但石子儿你要记着,任何人都是平等的,不能也不会被任何东西分成三六九等。他们都说我是废物点心……那我就偏要做那黄金榜首!”

石子儿听见最后一句,直接坐了起来:“公子真的变了很多,和以前真是大不一样了,真是老天开眼。不不不,公子好像又回到了老爷还在世的样子……”

“看来沈修源的死对原身造成的打击很大。”沈徽鸣在心里估摸着,打算假以时日再从这小子的嘴里套点话出来,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亟待验证。

“太晚了,睡吧。”沈徽鸣安抚道。

回答他的是少年的鼾声。

…………

鸡叫三声的时候,沈徽鸣就很想骂人了,有一种小时候回到奶奶家过年的感觉,一看天都还没亮呢,他正准备翻个身继续睡就被石子叫起来了。

“公子快醒醒,该去国子监了!”

那声音如同魔音灌耳,在他脑子里不停地回荡,他才想起来自己是谁在哪干什么。

沈徽鸣一跃而起,石子儿七手八脚地给他更衣,两人慌慌张张地赶去了学堂。

紧赶慢赶奈何这朱雀天街堵车啊,怕不是都奔着国子监去的,又是搬了新家,两人计算不好车程,于是乎自然而然地迟到了。

进门的一瞬间,一只鞋从最后一排直直地朝着沈徽鸣飞过来,被他眼疾手快地闪开了,而那只鞋正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天下第一严师——郭鼎的脑袋上。

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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