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灵想了想,继续说了下去:“你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但是第一个问题实际上和第二个问题是一样的,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是一样的,就是你父母间的那些事,对不对,如果没有他们的那些事,你也不会用非常的手段。”
凡事都有因果,如果没有被逼至绝境,是激不起这种程度的反抗的,这样的体验扶灵也曾感受过,推己及人,但凡可以体面的活,没有人愿意去冒险,裴敛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他已经是世子了,也参与了不少他父亲的事,地位本身是稳固的,实在没有必要同顾夫人母子斗。
倒是顾夫人,这么多年,顾夫人应该已经习惯了府里没有这个继子的存在,但他只要回来,就还是国公府唯一的世子,会不会心态失衡,也是未可知的。
裴家的那些八卦在扶灵的脑海里盘桓不去,她一会儿想到一个可能,一会儿想到另一个,看裴敛的眼神,也慢慢从镇定,衍生出一种狂热。
她的眼睛极为清亮,只要里面有那么一点点热情,就有一种极其致命的吸引力,像是枝头褪去了冷艳的花,随着春天一起活过来了。
裴敛的动作慢了一瞬,手上的杯子拿起又放下,他缓了下神色,开口的时候,露出了颊边的一对酒窝:“公主真是善解人意,一直为我找借口。”
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用了借口这两个字,接下来出口的话也有点怪怪的:“公主难道不觉得有问题的是我吗?”
扶灵不知道他的话里有什么含义,只是很平常地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因为她知道那些八卦呀,在宫里的时候,她就听过很多不同版本的传言,而且在她对他上头的那段时间,她也没少打听他家的事,虽然有些事扑朔迷离,但是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点的,而且她有自己的判断力。
扶灵在心里把这个问题过了一遍,然后把心里话咽了回去,她实在不愿意翻出自己的黑历史,不愿意让裴敛知道,她对他还有一段这样求知若渴的过去,更不想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因此产生更多的羁绊。
扶灵退了一步,随口答道:“其实就是一种预感,刚才突然产生的预感,再加上一点点事实的佐证。”
怕他不信,所以在编的时候,她一直有注意尺度,没有编的太离谱,提到预感,立马又加上一点事实,用顾夫人善妒的名声搪塞了过去。
当然,这也是她听来的。
至于顾夫人到底善不善妒,扶灵不清楚,也不是很有兴趣去求证,她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不想再顶着对方奇怪的视线,他的视线就像一只会吐丝的蜘蛛,在她说完不会之后,就已经变了。
那种感觉扶灵也说不清,其实算不上灼热,也没有任何欲念,但就是让她感觉到危险。
她可能已经犯了错误。
扶灵还在想要不要补救一下,裴敛的声音就又在她的耳边响起了,他说:“也许公主是和我心有灵犀吧,我本来不想和那些人争的,是他们非要逼我,我要是心慈手软,可能今天死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