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妍不理会孩子的那些话,只是朝着他们笑,觉得孩子天真可爱,看见赵月的耳朵都红到脸上,抓紧手头的桶就走了。
“现在的孩子都乖张得很,不过乖还是乖,我跟你说,我这个月那个还没来,说不定是有了,若是真的有了定当是欢喜。”孙莺偷偷在苏初妍的耳边说,双眼四处打量周围,活脱脱的像个贼人一般。
“那好,正好你也喜欢孩子,不过说不定只是不准,若是这般倒让你空欢喜一趟了。”
“也是,所以我只跟你说,就算没怀也只是我自己不高兴。”
苏初妍不禁打断她的话:“急什么?怀不怀都是命运,这种要看缘分,更何况你们还年轻。”
“是是是,我就是急了些,虽说我把孩子都照顾烦了,不过还是想让家里多些热闹。”
“我知道你的心思,干脆把这放在肚子里,顺其自然,操之过急必将让自己难受。”
孙莺努嘴,心里或是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没有接话。
“我若是让你不高兴了,你就不必把我的话放进心里,这般孩子气的模样是装给我看?”
孙莺这才笑出声来:“我哪有那般?只是你知道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不高兴?”
她向来都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就算有人知道她不高兴了,也不会放在心里,因为孙莺不会记仇,所以也就不必在意她,因为她是如此的大度,正因为如此,孙莺也总是觉得自己不该气恼,她可是一个大度的女人,不能生气,不能小气。
虽说有时她也会难过,不过她都习惯了。
“你的心思都在脸上,还能不好猜?你可知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大些的孩子,既然是孩子就要有自己的脾气才对。”
孙莺听不懂苏初妍的全话,只知道苏初妍是个可以深交之人,原来她高兴与不高兴都在脸上,那那些人精还能不知道,只不过是拿准了自己不会生气就无所顾忌。
“走吧,又要做饭了,晚上把菜热一热就成,不必再多做些什么。”
她们走回门前的坝子,就看见赵远坐在一张小木凳子上,整个人蜷缩成卷,就看着从这儿延伸出去的土泥路。脚边的阿黑伸出爪子,慢慢舔舐着上面的黑毛,落下去的爪子在泥坝子上划出几道痕迹。
“这人是在?”孙莺打量着苏初妍的脸,然后偷笑。
“在装疯。”
赵渊看见她们回来,快步走向苏初妍,接过她手中的桶,提着桶的那只手被勒出一道白印子,然后慢慢充血变红。
“晚上就让我来热菜,这个简单,反正晌午你们把味道都调好了,就热一热。”
赵渊顺手牵过苏初妍的右手,然后揉了揉上面的一道红色。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感情如此之好了,就别在我这早就成婚了的旧人前这般恩爱了,我去喊我家的那个来给你打下手,让他跟你好生学学,免得整天就只会喝醉了在榻上像头死猪昏睡。”
孙莺用手绢,假装掩面又悄悄打量他们,就这般走了出去,又差点被老树根给绊倒。
“你们去哪儿了?我就眯了会儿,起来就没看见人了,你们不见了,李大哥走了,就连赵月也跑出去了。”
“我们去抓田螺去了,你瞧,我们晚上就能炒来下酒吃。”
“初妍好厉害!还有只田鸡!”
苏初妍:“是我跟孙莺一道去抓的,我们厉害吧?”
“初妍好厉害,嫂子的那份厉害就由李大哥夸了。”
苏初妍觉得这人好生可爱,她伸手摸摸赵渊的脑袋,就像是摸猫头那般的温柔。
天黑得越发得早了,等火才架上,外面的光亮就只能看见门前的老槐树了。
李大哥坐在灶前添柴,赵渊就将那一道道菜放进去热,热过一道的韭菜猪肉里面的韭菜都不再像是晌午那般的翠绿,再端起辣子兔肉,赵渊都快要把眼睛给埋进去了,发现这里面确实是只剩下辣椒了。
“那盘留着,等会炒田螺跟田鸡吃。”
苏初妍跟孙莺在处理着田鸡,没了皮的田鸡腿还在往回缩,苏初妍觉得有些可怖,感觉自己的心肝都是一颤,看苏初妍有些怕,孙莺就过了道水,手起刀落就将田鸡给分成了块儿。
“一道炒了?”
“对,反正田鸡少,也没多少肉,一起炒。”
那些田螺被泡在水里,等赵渊将锅中的鱼给热好了,就可以重新烧上油,然后将田螺和还在缩的田鸡一道放下去,田螺的壳硬,用铲子铲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响,等锅里的火候上来了,就沿着锅边淋下一圈白酒,随后锅里就冒出青烟,伴着鲜香和酒气一道翻涌,就趁这时,将那盘辣椒一起倒了下去,辣味就盖过酒香,漫上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