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宁俯下身去床头柜上找到退烧贴,贴在盛鸿额头,又找来沁满凉水的毛巾,轻轻为盛鸿擦拭身体。
冰凉毛巾与炽热体温相触,盛鸿痛苦的呜咽。
蒋宁根本无法冷静,干脆自己去洗了个凉水澡,擦也不擦的,头发丝淌着水,将自己丢在盛鸿身边。
...盛鸿已经睡得特别沉。
蒋宁快要憋炸了。
他侧身寻找盛鸿的嘴唇,一边亲吻一边拉起盛鸿的手,体温滚烫汗水沿着脖颈滑落坠落在床上:“他说,你这里治的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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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需要工作的。
比如说。
太阳像个没上过班的小年轻,早晨六点就已经从东边升腾着,爆裂高温烘烤进来。
盛鸿是被烫醒的。
目光所及,竟是自己第一次,用一种非常原始的状态,和另一个人,睡在一起!
天。
盛鸿撇着腿胳膊撑着床仰起头,侧脸望着身边睡得正香的蒋宁,抬手同样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没醒。
还好。
盛鸿小心翼翼坐起身。
背对着蒋宁捂着脸感叹:昨晚自己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一个工作至少也要半年到一年才能说了解。
两人的进度,会不会太快了?
自己没有打鼾吧?
没有流口水吧?
没有...
想到这里,盛鸿低头检查自己身体...
正当盛鸿准备检查清楚,手机忽然响起来。
明明没有通知加班,冯局却用一种无辜的请求的语气:“哎呀我这有点忙,有几封群众来访信件,你处理下。”
盛鸿举着手机,头发睡得凌乱,眯着眼睛努力调动脑袋:“没说今天上班啊?”
“还是新型领导委婉通知加班的意思?”
“现在这工作怎么操蛋的安排的比命还长????”
几秒之后:“好的领导,我现在就去,有结果回复您。”
等到谄媚的笑容收回,盛鸿龇牙咧嘴的,将手机丢在一边,转身模特走位似的去洗漱——
眼角余光——
床上的目光狙击——
蒋宁被发现,抱着毯子伸出手冲盛鸿扬扬下巴挤出一个笑容:“早。”
盛鸿立刻扯着蒋宁身上的毯子挡在自己身上,却又直接看到蒋宁斗志昂扬的秘密,本能的嗬一声,别过脸将毯子丢给对方,自己挡着关键点跑进卫生间。
只剩下蒋宁自己无能狂怒:“怕什么,丑媳妇也总会见公婆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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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起床到出门,盛鸿花了一个小时,其中摆脱蒋宁故意贴贴,花了四十分钟,等待蒋宁洗漱十分钟。
“你别去了吧,我一会儿就回来。”盛鸿自己恨不得摊在沙发里看短视频连看12个小时狂笑锻炼腹肌,也不愿意将好不容易杵直了的脊梁骨掰下来送给领导。
冯局人再温柔,再钦佩,再是市局顶梁柱,那也不能天天看。
却依然还是——
盛鸿等电梯时,蒋宁穿着盛鸿的衣服,跟着站在了盛鸿身边。
盛鸿透过电梯门的反光,望着对面的两人。
自己的衣服对蒋宁来说还是有点大,衬得身边的小兄弟,像是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
——等一下。
原本端着手机检查信息的盛鸿转身望着蒋宁——
“你...瘦了?”
有点内疚。
蒋宁垂着胳膊,手指藏在唯一袖子里,轻轻的,偷偷的勾着盛鸿的手指玩。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察觉到有人的瞬间,蒋宁松开手,和十万个和家长吵架的孩子一样,面无表情的走进电梯,靠在电梯壁,举着手机懒洋洋的玩。
盛鸿和邻居点头打了个招呼,跟着站在蒋宁身边,又刻意的撞撞对方,等待反应。
蒋宁抬起头给了对方一个眼神,两人之间眼神交汇,空气里像是带着草莓味道,有一种甜甜的微妙的电流。
盛鸿将重心半压在蒋宁身上,上下打量嗟叹:“你好松弛啊,真想给你找个班上。”
蒋宁没有回答,继续低头看手机,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勾住盛鸿的小指。
“我现在不是全职吗?”
“你全职什么?”盛鸿不以为然。
蒋宁瞥了一眼电梯其他人,小声凑近盛鸿耳边,温热呼吸轻柔的落在对方脸侧:“F打头的那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