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可不想让萨拉这么早做鳏夫,艾文刚把邀请函攥紧,整座谢菲尔德就像被按下神秘开关。
教堂尖顶,本在烛火中闭眼祈祷的牧师们,忽觉圣典书页无风自动,烫金的海神经文里,滑出和艾文收到的同款邀请函。老牧师颤抖着接住,琉璃光纹映得他布满皱纹的脸忽明忽暗,他望向祭坛上的海神神像,低声呢喃:“海神意志,消失了二十年的超凡集会,终于要显于现世……”
另一处教堂,年轻牧师猛地站起,邀请函在手中化作流动的光带,将他常年诵读经文的嗓音都染得发颤:“这是…… 超凡集会的召唤?”
街巷里,隐居的老猎人正擦拭猎枪,枪托上的狼头雕饰突然渗出幽蓝,一枚邀请函 “当” 地落在桌上,光纹瞬间爬满猎枪,老猎人瞳孔缩成狼瞳般的细缝,嘴角却勾起森冷笑意;酒馆暗角,醉汉晃着酒杯,酒液里突然浮起邀请函的虚影,他醉眼一凛,随手将酒泼向地面,酒水竟化作光桥,托着邀请函送到他掌心,醉汉拍桌大笑,惊得酒客们纷纷侧目,没人看见他藏在袖中的、泛着微光的匕首。
连诺亚家隔壁,总在深夜偷偷画神秘符号的老妇人,也在窗台的干花束里,摸到了带着海盐味的邀请函。她布满老茧的手抚过光纹,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和久远的记忆对话。
昨天才到教堂交接任务的坎贝尔牧师正跪在圣像前擦拭银质烛台,烛火明明灭灭间,光明神雕像眼中的蓝宝石突然泛起金光。他刚抬起头,一缕琉璃色光带就从《圣经》扉页窜出,像条温顺的小蛇,将邀请函轻轻搁在他布满祷文刺青的手背上。邀请函触肤即热,烫金的海神文在羊皮纸上流淌,凝成坎贝尔最熟悉的祷词句式。虽然他是光明与创造之神的牧师,但是对于其他神明的祷词也十分熟悉,尤其谢菲尔德这个城市,三大正神中占信仰主力的是海洋与守护之神的信仰。
他盯着落款处那滴凝固的、形似海浪的蜡印,喉结重重滚动—— 这是只有海神最高祭司才知晓的“潮汐密印”,五年前他初任牧师时,老祭司曾用刀尖蘸着圣油,在他掌心画过类似的印记,“光明密印”。
“咚——” 烛台砸在石板上,发出刺耳声响。隔壁唱诗班的孩童被惊动,探出头时只看见牧师背影僵如礁石,藏在法袍下的手正疯狂摩挲邀请函边缘。没人知道,这位总在布道时强调“凡人敬畏”的老牧师,靴底藏着用鲸骨磨成的符文片,圣经夹层夹着晒干的、会在满月夜流泪的人鱼鳞片。
整个谢菲尔德,被这股突如其来的 “邀请函风暴” 搅得暗流涌动。艾文站在窗边,望着教堂方向忽明忽暗的光,听着街巷里隐隐约约的骚动,知道今夜之后,谢菲尔德那些藏在日常里的 “平凡人”,都要撕下伪装—— 原来,这座被海神庇佑的小城,早挤满了各怀秘密的超凡者,而这场集会,是海神亲手掀起的、让他们浮出水面的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