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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一派中,有一种阴阳师终其一生都只能召唤出一只式神,”洞门说,“那位式神的力量或强大,或渺小,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相当于是阴阳师的半身,因此……”
“因此同生共死?”吉田瑜猜测,“式神死了,阴阳师也会共赴三途川?反之亦然?”
“怎么可能,”洞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这是又不是什么同生共死的法术,只是如果这种阴阳师的式神湮灭了,那么终其一生,他不能够再召唤任何一只式神出来而已。”
这里所说的半身不是指什么生命的联系,而是指这种式神的重要性。
“啊,希望我不会是这种阴阳师,”瑜说,“话说半身什么的也太暧昧了吧!要是哪天一不小心式神托大真嗝屁了,那我岂不是要永远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恕我直言,”洞门冷哼一声,“小瑜你现在还算不上是个阴阳师。”
吉田瑜想了想,悲愤地发现自己连“豪火球之术”都练不出来,“嗷”地一声瘫在地上不动弹了。
……
“我是玛里奥,”它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式神了。”
“等等等等,”瑜愣了一下,“虽然我懂得不多,不过阴阳式神这玩意儿不都是阴阳师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召唤出来的吗?”
她可从来没听说过式神这玩意儿像仙鹤送子般随机且随意。
玛里奥沉思了一下,想了半天该怎么解释这种“我们前世也是主从关系”、“就算不是主从反正你和夜君也有联系”、“反正我一醒来权限就在你身上了”的复杂情况。
最后它缓缓憋出一句话:“你就当这是洞门实在看不下去你的天赋,给你开的挂吧。”
吉田瑜双手捧住它肥嘟嘟的腮帮子,和它对视了一下:“这么说,你就是我的半身了?”
……洞门,你到底教了这家伙些什么。
玛里奥表示很淦。
……
“不过这句话你倒没有说错,”洞门最后说道,“如果真的失去那位唯一的式神,那么阴阳师确实也就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而且,无可挽回。”
……
无可挽回,无法弥补。
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吗?
吉田瑜曾向日轮吐槽,我都快习惯了。
日轮笑了笑,说这种事情可不能习惯啊,命运总是向着最残酷的方向挥出旗帜。你只会一次比一次更痛苦,一次比一次更加无法挽回。
吉田瑜静静地看着她。
日轮忽地一笑,说,毕竟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最后,日轮说,所以,我每一次都会倾尽全力,因为我知道,事情总是会更糟糕,下一次,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
瑜和银时赶到了江户中央,那里一群人正拼命调试着仪器,试着联系上任何一位身处天上的同伴。
还有另外一批人正紧张地用仪器观察着天上已经对准地球的火之迦具土命,看着象征燃料填充的红色标识渐渐接近极限。
真选组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小飞船,让主力人员飞上去增援。
“等等!队长!天上那个大炮的燃料填充进程好像中止了!!”一名负责观测的真选组队员兴奋地喊出了声。
也在同一瞬间,瑜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没来由的心悸。她踉跄一下,险些没站稳。
怎么……回事?
好像失去了什么生命中重要的……
瑜仰头看向天空,虽明知距离太远联系不上,但仍在心中疯狂呼唤着玛里奥:“听得见吗?你人呢!吱一声!”
正如她所料,距离太远根本无法联系。
可她仍旧不安,直到不远处的银时接过信女递过来的一个通讯器。
银时刚连接上,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银时吗?”
他刚想发出点带有嘲讽意味的笑声:“多少年没听大少爷你这样叫过我了?”
高杉却没如他所料反驳几句,而是沉默了一瞬:“小瑜在你身边么?把通讯器给她。”
饶是银时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刚开始以为是假发或者辰马出了事,可是如果是这样,也断没有先告诉小瑜的道理。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能。
瑜走了过来,接过了那个有点发热的通讯器:“怎么了?高杉?”
高杉说,“玛里奥……”
吉田瑜一愣:“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