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在登势家一住就是将近七八年的时间。时间掩盖了当年一腔热血的攘夷志士们留下的痕迹,只留下了一小波仍在苦苦维持着攘夷的理想主义者。
几年的时光,也形成了一层厚厚的保护壳,将白夜叉藏在里面,废柴大叔露在外面。
登势不止一次提醒他出去走走,他也答应了,在拿着少年jump往回走的路上,看到了来登势酒吧滋事的小流氓,就顺手抄起登势的晾衣杆把他打晕了扔出去。
“哎呀,真是粗鲁的姿势啊。”登势婆婆捡起不小心被折断的晾衣杆,用工具磨去锋利的部分,扔进了一旁的垃圾袋里。
“啰嗦,老太婆,”银时抠了抠鼻子,“那我去找一些专业驱逐器好了吧?”
“你别给我这个老太婆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久后银时就买了一把便宜的木刀,有好事者问他,他就摆出一副很自豪的样子,说这是洞爷湖仙人送给他的,说得有些人都信了。
登势看着电视上打折的广告,选择不做声。
在最开始的时候,登势婆婆常常会给银时介绍一些零碎的工作,银时都超出预料地完成得很好。
比如大晚上去给别人修屋顶,顺便赶走了预谋已久的小偷;或者去给人送邮件,把上门的骗子反倒给忽悠走了;除此之外,帮人撵走滋事者更是数不胜数。
然后登势就放了心,让他自己出去接活干,银时也很小心,几乎不会把麻烦带回酒吧,一般总是就地解决。
过了几年,熟悉的人都知道,登势家的二楼养着一只白发猛虎,不能轻易招惹。
曾经也有攘夷志士闻讯赶来,想要一探究竟,结果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佩戴着打折价的木刀,一手jump一手草莓牛奶的颓废男人。
“啊,那个,听说有一个像白夜叉的人住在这里?”有攘夷志士特地来询问。
“哈?那种奇怪的东西,早就被人扔进了记忆的垃圾桶吧?”银时没有多说,只是掏出了几个硬币,开始在旁边的店铺里打小钢珠。
几个攘夷志士面面相觑,转了几圈,一无所获地回去了。
银时把身上的硬币都输光后,懒懒散散提着一瓶赠送的清酒回了登势酒吧。
登势婆婆正在招呼着服务员清理桌子,准备打烊的工作,看见银时摇摇晃晃地回来,叹了口气,“小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的记忆力可比你好太多啦老太婆,不就是房租嘛,下个月给你。”
登势一把将他的卷毛揪住,狠狠按在了柜台上,“少废话,你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
“啪嗒。”几滴泪水掉在了柜台上,登势一愣,情不自禁地就松了手,“这么大一个人了,你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登势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发现银时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了,口水流了一桌子。
“……”登势双手扛起银时,狠狠往外一掷。
“呜哇!”银时顿时醒了,“老太婆,对正值青春年华的银桑这么暴力是会遭报应的!”
登势吐了一个烟圈:“先把我的房租交上来再说吧。”
银时发了一个哈欠,径直上了二楼,“知道了知道了……”
不过这种状况在新八和神乐出现之后就要好多了。相比于银时的时刻作死,新吧唧是一个根红苗正的好孩子,自从被银时救下,就进入了银时的“万事屋”工作。
按新八的话来说,他上了条贼船。
说是“万事屋”,说白了就是什么活都接,什么事都干,按照银时无法无天的行径和颓废不堪的生活态度,这个名字实在是不能再适合他的工作。
而新吧唧的到来,有力的鞭策了成天没事就在家看jump的银时。
曾经堆满了便当盒子和草莓牛奶包装盒的桌子被新吧唧打扫得干干净净,布满了污渍的地板被新吧唧每天定时来拖地而打扫得一尘不染。
这些让登势看着都觉得不太好意思,毕竟新八是根本没有名叫工资的东西的。
虽然银时并没有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态度,还是懒懒散散不说话。不过登势相信他心里其实还是很清楚的。
因为银时出去工作的频率增高了许多,有一天还捡回来了一个夜兔少女。
这让登势差一点就去打电话报警拐卖儿童案了。虽然神乐口口声声说想要回家,可是在万事屋里呆上几个月,又绝口不提这事了,只是拽着银时索要大米饭。
银时深感被套路,并且被赖上了,但还是没忍心真的把神乐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