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稚若一秒羞红脸,暗骂了句“畜生”。
门口倏地响起一声轻笑,还有模有样地学她:“嘶,畜生。”
男人悠悠轻啧,道:“骂谁呢。”
“......”
梁稚若被这动静吓一跳,猛地转头,发现身着浴袍,发丝还隐隐潮湿滴着水渍的周京煦慵懒地侧靠在浴室门边,轻挑着眉稍,玩味瞧她,“嗯?”
似有若无的那个反问,梁稚若瞬间头皮发麻。
昨晚不知被问了多少次,从一开始她不肯说的追问,到最后恶劣的逼问,梁稚若现在回想,都有一种莫名的麻痹感萦绕,心跳还不争气地加快。
“我......”
局促半天,也给不出一个所以然,干脆起身,低头直直地往洗手间冲。
却在经过男人的刹那被拦停。
周京煦挑逗的眼神灼人,意味深长的,“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不知怎的,梁稚若心虚的都有些气急败坏,“去洗漱,出门去公司!”
“等等。”周京煦不甚着急的,慢悠悠道,“公司那边我让侯胤带人去了,今天在家休息一天。”
“侯胤带人去了?”梁稚若懵,“可今天上午还有股东开会,他也没法替代我。”
“放心,我会让你看到想要的结果。”
周京煦神秘兮兮地和她说,手上不正经的动作越来越多。
“......”
梁稚若真是受不了他,甩开,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刚进去,就收到了时樾的消息:【老板,上午的股东大会黎总临时带着一个男人出现了,周总那边秘书同时间带着律师团到了。】
梁稚若:【一个男人?】
时樾:【是的。】
随即发了张照片过来。
梁稚若怎么都不可能忘掉的一张脸,梁御。
她不虞的情绪翻涌,时樾很快发来:【三少爷也来了,还带着老梁总的意思,表示股东大会择日再开,这帮股东都散了。】
三少爷,梁靖珩。
股东大会择日再开?
爷爷明明最近状态很差,几乎都在昏睡状态,梁靖珩怎么能......?
梁稚若刚想出去问周京煦到底什么情况,就听外面男人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一贯严厉的:“嗯,什么事?”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周京煦坚决冷道:“梁总今天身体不适,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她一向谦虚自称小梁总。
周京煦这是已经在给她铺垫了,梁总,必须是未来梁氏的一把手。
那头的侯胤挂断电话,面对眼前被安排早已散去的股东,空荡会议室里,难以置信又难堪的黎蔓、梁御二人,站于梁靖珩身后,毕恭毕敬道:“黎总、梁先生,请吧。”
......
不在现场的梁稚若难追公司实况,只能由时樾先在场。
今天的确是周京煦先下手的,也得到梁老爷子的意思,今天只要他的人在,稚若就不用卷进又一场恶斗纷争。
周京煦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这次也是有备回来的。
一直等到梁稚若洗漱完出来,周京煦又变回那副懒散样儿,侧坐在床边,任由没擦干的水渍滴落他肩头的浴袍。
梁稚若快步走近,分明毛巾就在他手上,“头发这么湿,干嘛不擦?都要滴床上了。”
周京煦抬眼,含笑切换状态,方才电话时杀伐果断的冷色都褪去,徒留深爱才有的温暖,浓烈地看着她,低道:“等你半天了。”
像在怪她洗漱太久,又隐隐藏着依赖的感觉。
他把毛巾递给她,明示:“不帮我?”
“帮你什么。”梁稚若装傻,她哪里不知道周京煦的意思,但向来恩爱婚姻里,都是男人给女人擦,哪有她服务他的道理?
眼瞧着梁稚若的装傻。
周京煦暗暗发笑:“梁稚若。”
他咬字清晰地睨她,低笑:“都喊不动大小姐了是吧。”
阴阳怪气!
梁稚若不爽,“周京煦,你好好说话。”
周京煦眉眼一秒流露出委屈又可怜的姿态,像被淋湿的小狗,面对着他的女主人,“宝贝儿,你知道的......”
越发变慢的语速,却咬字越发用力,“你知道的,我昨晚很用力,都用力过度唔!”
嘴猛地被梁稚若用力拍闭上。
“闭嘴!”
这次,换梁稚若羞耻又害臊地恶狠狠抢过毛巾,警告他,“我擦!”
用力的感觉要蹭掉他一层皮。
周京煦的头都被梁稚若搞得一晃一晃的。
被毛巾掩盖住眉眼的男人却情满意得地无声勾唇。
吹风机的声音下,一个完整家庭的幸福感终于冲破世家的枷锁,变得喧嚣张扬起来。
梁稚若从没给男人吹过头发,也可以说是,从没给别人吹过头发。
周京煦的头发被她吹的乱七八糟。
胡乱一通,吹风机声音骤止。
“好了。”吹风机被放在一边,梁稚若报复性地用力揉了揉周京煦的短发,发泄彻底。
终于,悬于半空的手被男人截停,一拽。
梁稚若整个人都失控地跌入周京煦怀中,腰被掐住,脖颈被托住,男人低沉的呼吸朝她耳边轻轻一吹,坏笑,含耳珠缠吻而上:
“下次一定更用力,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