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舟一死，他背后的犯罪集团线索又断了。只不过这混蛋死之前干得唯一一件好事儿，就是恋爱脑发作，给周舒桐真情表白时顺带把真相说了出来。

总队放人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周巡第二天就恢复了自由。

接到周巡电话时，你还有些惊奇。

“拿到手机了？谁去市局接你？”你一边往支队走一边摆弄着手里的资料，头夹着手机问道。

“没谁，我在这外头坐会儿，自己打车回去就成。”周巡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恢复了往日的鲜活气儿。

“被人冤枉的滋味咋样？现在是不是五味杂陈了。”

“怎么着？点我呢？”

“我去接你吧，正好咱俩聊聊。”闻言，周巡诧异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打的是顾北棠的电话没错：“您有空？”

“没空也得有空。”说完你就挂了手机。

小乔正好走进来，好像要跟你说些什么。你摆摆手：“我去接个人，等我回来，我们再去一趟昨天那个工厂。”小乔点点头。

出门之前，你又走回来对小乔嘱咐道：“别自己去，等我回来。曲弦找我你就说我去市局了。”

车刚拐进市局，就看到周巡抻着两条长腿坐台阶上望天，你闪了两下大灯，周巡才把头转回来。

“来得可真够快的。”周巡钻进你车里的时候，还带着一身烟味。

你皱了皱眉头，打开了车窗。见状，周巡嚷嚷着：“至于么，像你自己不抽烟一样。走，回长丰。”你没理他，转了转方向盘，反而往长丰相反的方向开去。

“先送你回家。还有，你到底查到哪步了？别跟我绕圈子。”

“按理说，这是我们长丰内部的事情，我不能也不该和你说。”周巡摸出烟盒，又点了根烟，你没打断他，道理你明白，“可这事儿我自己也迷糊。我和关宏宇聊过，他连吴征是谁都不清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犯罪事实呢？认识吴征，又能拿到关宏宇指纹，又和他DNA一致的，你说还有谁？”

“你相信他会残忍的杀害一家五口？”

“老顾，回避原则你可别忘了。做警察的，感性的判断能断案吗？”

“可你也别忘了，我们还有疑罪从无原则。”

“那是两码事！”

你没再和他继续吵下去，你知道他是对的。车里沉默一会儿，你突然开口：“周巡，吴征是卧底吗？”

周巡面上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关宏峰告诉我的，他也查到这里了。”

“你果然一直在帮他们瞒着我。”周巡冷笑了一声，“你还记得你是个警察吗？你凭什么那么相信他？”

“问得好，我凭什么那么相信他呢？”你眼睛盯着前面的红灯，脚踩了刹车，“或者换句话问，我凭什么要帮助他们兄弟俩？”

车内一阵寂静，你打了转向，车往左转，拐进了周巡家小区大门。

你突然问他：“哪栋楼来着？”周巡看了眼你，手往右边一指。

当车稳稳地停在了周巡家楼下单元门口时，他一动没动。

你头转向他，沉声说道：“周巡，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我不止是为了关宏峰。你我都是老刑警了，这个案子究竟有多复杂你心里清楚，你也明白吴征做的是什么程度的卧底行动。我不相信巧合，罪案的证据链条能做得这么完整又迅速，只有一种可能：想要快速结案。我无意用情感拉拢你，但是你应该心里清楚，这兄弟俩，尤其关宏峰是什么人。”

周巡什么也没说，但你知道他听进去了。

“对了，还有个事情。昨天晚上，我在厂房在大门口碰到一个很奇怪的人。”你仔细回忆着那个人的体态和行为，大胆地做了个猜测，“感觉应该是个杀手。”

“杀手？杀手去那里干嘛？”周巡愣住了。

“灭口吧，小周是怎么说的？”

“她说，她也不知道谁开的枪，突然叶方舟就中弹倒地了。”

“213案涉及到的范围和人已经越来越广了，如果这背后的主谋真的是一个庞然大物，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太被动了吗？”